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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序垂眼,她動作很小心地給他蓋上被子, 只淺淺遮住腹部,並沒有走得很近給他蓋上胸膛, 她捏著被角的手也緊緊的。
江若靈聲音很低,見他一直看著自己,面上微熱, 「祁序哥,你先閉上眼睛。」
祁序深黑的眼睛看了她好幾秒,她黑髮披落下來, 面板很白,眼睛彷彿聚滿星光,唇角還掛著略顯拘謹的笑, 乖順地注視他,盼他閉眼。
他移開眼,聽從地緩緩闔上眼皮, 低沉的嗓音略啞:
「好。」
江若靈找了個凳子坐下, 挨著他, 近在眼前是他闔上眼的容顏, 冷雋的輪廓此刻竟被微倦的臉色襯得柔和幾分。
她聲音有些緊張得發不出聲,無聲地兀自清了清嗓子,看著他一直靜靜等待,未曾睜開過眼,心裡的勇氣越攢越大,還有一種難以言明的信任感湧上心頭。
她緩緩出聲起了個調,南方人軟綿綿的嗓音,和著輕聲的粵語,在寂靜的夜晚裡格外溫柔。
「小娃娃問媽媽,兔兔的家到底在哪。」
這首歌的調很低緩柔和,從她嘴裡唱出來,更是顯得像大家長給不聽話的小朋友哄睡。
江若靈低著眼,看見他閉著的眼簾微顫,聲音放得更輕,無盡溫柔。
「某天小娃娃他說,想知道兔兔你何時歸家。」
她伸手輕輕把他的被子掖得高了些,遮住他一半胸膛,他少見地躺靠在沙發上,眉目冷銳也因極差的臉色鬆緩許多,鼻樑英挺,嘴唇薄得有些淺。
江若靈忍不住支著半張臉,一點點在心裡緩緩描繪他的輪廓,熱著臉繼續唱搖籃曲。
小時候她不願意睡覺時,父母總會找出這幾首童謠,放歌在她床邊哄她入睡,所以她聽見失眠這兩個字時,條件反射關聯想到童謠。
但,不知道他在童稚時期,有沒有人給他放過童謠歌曲。
「兔子先生輕聲說,今天你快快回你的家,仍是那美麗的家,使你不孤單。」
江若靈輕輕唱完最後一句,尾音拉長溫和。
她靜了一會兒,仔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見他一直閉著眼,臉上神情未曾有動過,沒有露出不耐的意思,她放下心來,繼續轉調唱了一首很輕柔的童謠:
「一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飛呀……」
祁序太過疲憊,耳邊環繞著她哄小朋友般的柔軟嗓音,很輕緩,他聽著聽著莫名就意識模糊,眼皮越來越沉,心頭長久失眠而沉積的煩悶隨之消散崩離。
不知唱了多久,江若靈聽見他淺淺的有規律的呼吸,緩緩沉下來,她心頭縈繞上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唇角不知覺便翹起。
忽然,她落下最後一個音時,她看見他眉頭輕蹙,漆黑的眼睫也很輕微顫了下。
江若靈看了他微皺著的眉宇好幾秒,忍不住伸手輕輕替他撫平了痕跡,眉間瞬間平緩。
她希望他做個好夢,不要被噩夢纏住。最好每天都能如此。
戶外的月光照進來,他冷白色的面板被映得輪廓更深。
江若靈又伸手替他掖高了被毯,坐在凳子上,支著臉看了他許久。
一直都沒有這樣的機會,能毫無顧忌地近距離端詳他的面容,平時看他時,總要不經意看一眼躲一下,生怕自己深藏的那點喜歡,被他窺見端倪。
原以為,能在他的生活裡佔一小份已經算很知足,但她當真踏入半隻腳進他的生活裡時,她卻又生了貪念,總是不知足。
明明她在同齡人裡也稱得上優秀,在他這裡,卻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輩。
江若靈苦笑了下,如果知道暗戀上一個人是這麼複雜的感情,她當年還會和哥哥一起走進隔壁鄰居家嗎。
但這又好像是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