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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閃不及而又無處逃避的朱三隻好趁勢將大狗熊攔腰死死地抱住,頭頂著大狗熊的下巴頦兒,滿地打起滾來。
侯志國見狀,三魂早去了六魄,哆哆嗦嗦退到董傳貴身後。董傳貴也沒見過此等陣式,他要再往後退已經沒地方可退了。由於害怕,董傳貴變腔變調地喊了聲:“志國,別怕!”
侯志國說:“哥呀,我們、咋辦?……”
朱三被大狗熊壓得半天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抽個空,帶著哭腔哀求道:“你們倆人可別扔下我不管哪!”
董傳貴緊張得頭暈腦漲,手忙腳亂,一時半會也拿不出個主意來,只好在原地打轉轉。侯志國哭咧咧地站在一旁,渾身抖得像是打擺子。
朱三雖說是有些蠻力,但和大狗熊相博,畢竟不成比例。朱三拼命掙扎了一會兒,體力不支,逐漸處於下風。大狗熊仗著身高力壯,壓根就沒有把朱三放在眼裡。幾個回合下來,朱三連出氣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見大狗熊前腿一推正好推開朱三的頭顱,大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住朱三的頭臉……
說時遲那時快,董傳貴情急之下靈機一動,迅速解下腰間的炒麵袋兒,裡面正好還有半袋乾乾的炒麵,順過口兒,對著大狗熊的頭臉鼻口眼一陣亂抖。狗熊雖勇終歸獸類,不知董傳貴的炒麵袋子為何種武器,白花花的細面兒撲面而來,眼睛鼻子以及張著的大嘴裡頓時鑽進許多白麵粉,又癢又嗆又難受,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無奈之下,顧命要緊,大狗熊只得丟下朱三,直立起身,抱頭抓臉,嗷嗷怒吼,猶如小兒啼哭一般。
董傳貴他們見狀,拉起驚慌失措的朱三,沒命地狂奔下山。走出好遠,回頭去看,那隻老狗熊仍然站在原地未動,還在用爪子揉眼睛著哩。
朱三撿回一條命,自然忘不了董傳貴的好處,非要和他結為異姓兄弟不可。開頭董傳貴是死活不幹,認為朱三是小題大做,說他們早就是好兄弟了還要拜什麼把兄弟?最後經不住朱三死纏活纏,董傳貴看朱三也是一片赤誠真心,拗不過,只好點頭應允。侯志國是個老實人,從不肯主動發表意見,一切都是董傳貴和朱三他們倆人說了算。哥仨找了個好日子,殺了一隻雞,打了半瓶酒,跑到鳳鳴山上的三姓廟裡,磕頭燒香,拜了兄弟。仨人同歲,按生月算董傳貴為大、侯志國為二、朱三命裡就是“仨”的命。
末了,朱三懷著十二萬分的感激之情,信勢旦旦地對董傳貴說:“大哥,今後你就是我親哥,誰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就動他的腦袋。”
別人倒是未動董傳貴的汗毛,朱三卻動起董傳貴媳婦的念頭。細細想想,朱三自己也臉紅。可是沒辦法,朱三最管不住自己的就是在“色”這一點上,以後的吃虧佔便宜統統都在這一點上。
朱三這陣就在想啊:董傳貴摟著天仙般的女人睡覺,可能“嬲”(方言:快活)得都要昏過去了。自己吃不上肉,聽聽別人喝酒,過不了嘴癮過耳癮,也就等於是自己享受了。這樣想著,他就趴出被窩翻身下地,宋秀珍勞累了一天,睡著就像休克一般,踢她一腳都懶得哼哼兩聲。朱三摸索著悄悄穿上衣服提上鞋,躡手躡腳地來到院子裡。他知道平時爹媽睡得就早,兩個哥哥更不用他放在心上,所以他就大著膽兒開啟大門,回身再掩上。然後像個夜蝙蝠一般,一溜煙兒直奔董傳貴家。
董家和朱家比鄰而居,相去不過幾十米,以泉水為圓心,朱家離泉子近些董家離泉子遠些。一家在坡上一家在坡下,說是坡其實就和塄坎差不多。中間隔著不多幾戶人家,鄉間本來就有早睡的習慣,何況現在差不多是小半夜了。夜深人靜,月明星稀,萬賴無聲。這一小段路,朱三走過何止成千上萬次,唯獨這次走得最艱難。有道是做賊的心虛,天上飛過一隻鳥,他縮在牆角里貓一陣,路上跑過一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