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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媳婦衝過去,七拉八拽地攙起吳天嬌,含著眼淚說:
“嫂子快起來!”
“縣長嫂子,你不能亂了章法呀!”
“……”
整個秩序亂了套!秀才侯有才手裡捏著一張紙,這是他花了三天時間擬就的儀程單,同時還徵求過不少行務人的意見哩,如今成了一張廢紙,一句也用不上。他急得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董大嬸替他解了圍,母親說:“鄉親們停一停。今天天嬌不是縣長,她是咱涼水泉子的新媳婦,一切按老規矩辦。年輕人讓一讓,叫他倆給長輩磕頭。”
董榆生、吳天嬌倆人給四爺、拜奶、七叔等一些老輩人磕了頭,然後又向一幫子年輕人鞠躬施禮。
“老革命”朱建明受到了極大的感動。鄉上的劉書記是他平生所認識的最大的官兒,方國祥當縣長以後再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如今的女縣長,他的侄兒媳婦竟爬在地下給他磕頭,他從來沒這麼受人尊敬過,他今天才知道了做人的尊嚴。“老革命”禁不住熱淚奪眶而出,原地蹴下,兩手捂臉,啜泣不止。他不敢嚎啕,他知道今天是啥日子。他“老革命“是啥樣人,涼水泉子大人娃娃哪個不知曉,他一輩子啥時候這麼沒?“出息”過?
侯有才怕事久生變,再弄出亂子不好收場,悄悄裝上他的儀程表,瞅準機會大聲喊道:
“開席了!開席了!”
人們這才“唿啦”散開,熙熙攘攘,你擁我擠,紛紛找座位坐下。吳天嬌乘機從人群裡擠出來,走到母親身旁,俯在老人肩上,親熱地叫了一聲:
“娘!”
母親慈愛地回過頭來,用手輕輕梳理了一下兒媳婦的亂髮,小聲囑咐道:
“嬌兒,先到屋裡洗洗臉,然後給大家敬酒。”
董榆生先走到馬三丁、錢正標桌前,叮嚀他倆多吃少喝。然後又到了雷毅這一夥面前,張振中、李向東他們都是一個連隊的戰友奇 ^書*~網!&*收*集。整@理,不用說都是老熟人了,一見面就親熱地不得了。未等董榆生開口,雷毅就說:
“老班長,這一桌你別管,保證叫老張不知他姓啥!”
張振中仗著自己酒量好,拍拍肚子說:“老雷你先不要吹牛,你輸一拳喝一杯,我輸一拳喝兩杯,不把你雷毅喝成雷二還怪事出來了!”
董榆生又特意過去關照吳天順這一桌,茨萍村村長、董榆生的兩位連襟一起站起來和董榆生握手道喜。董榆生把侯有才叫到跟前吩咐道:
“秀才,這一桌就交給你了。招呼不好.你嫂子怪罪下來,我拿你說話!”
侯有才作個鬼臉,笑嘻嘻地說:“榆生哥,你放心。不放翻(喝醉)幾個,你把我的耳朵割下來下酒喝。”
吳天順說:“大姐夫,等會你過來,我還要和你劃幾拳哩!”
董榆生詭秘地一笑說:“天順,你先過五關,然後我再和你比劃。”
吳天順還要說話,被茨萍村村長拉住,說:“大姐夫今兒忙著哩!等三天回門咱們在茨萍等著他。”
吳天嬌洗洗臉,稍作梳妝打扮,從屋裡出來,已是煥然一新。眾人看她,新娘子賽過天仙。怎麼看也不像三十六歲的人!新娘了穿一件銀灰色的泥子上裝,脖子上露出棗紅色的毛衣領,一頭烏髮,面自如雪,那兩隻明光活泛的大眼睛,好人看看親切,歹人瞅著心驚。到底是當縣長的人,舉手投足,落落大方。聽說孃家還是臨村玉龍鄉茨萍村人,不是孃家今天也來了好些親戚嗎?光憑嘴說,不是眼見,誰相信窮山旮旯裡也能長出這麼有貌有德的女能人!董榆生娶了個好媳婦,總算蒼天有眼,好人定有好報,古人說的一點不差。
不說大家讚賞吳天嬌和董榆生,單說這一場喜酒,從中午開席,直到小半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