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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武冬梅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他沒有想那麼多。責任也不完全在他一方面,多大的事啊,至多說他生活不檢點罷了。武冬梅責任更大,不給她扣一頂腐化革命隊伍、拉幹部下水的帽子就算她運氣好了。不是他不負責任,也不是他喜新厭舊,更不是他貪圖富貴當陳世美,而是形勢不容許。在當時那個年頭,革命和愛情,孰輕孰重,是不言而喻的。就算是下棋的悔棋、買東西退貨、談戀愛變卦,這在生活中都是常有的事,不值得什麼大驚小怪。可是令方國樣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新來的女縣長竟是他的親生女兒!
世上事就這樣怪,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全來。古人說人生四大快事莫過於“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方國樣仔細推敲這四句俗語,末了他給它們做了個小小的註解:洞房花燭夜———鄰居;金榜題名時—別人:久旱逢甘雨———冰雹;他鄉遇故知———債主。這不是,“債主”來了誰來了呢?
事情的起因是下午他收到一封信。傳達室老田頭不辭辛苦,繞了一大圈子跑到他家,鄭重其事地把信親自交到他手上,末後還加了一句;
“方縣長,信剛到。我怕誤了事,就急趕著給您送來了。您忙著,我還要發報紙去哩!”
方國祥一看那曾經熟悉的字型,不由得就開始心驚肉跳。顧不得和老田頭搭話,顫顫抖抖地撕開信封,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讀了起來:
“方縣長臺鑒:
“想您在百忙之中,恐未料到我這鄉下村婦竟敢斗膽給您寫信,浪費您的寶貴時光吧!我也是實出無奈,請多包涵。
“我女天嬌在您手下供職已有數月。前不久她來信要我證實您是否是她生父,並追問此段歷史。我甚覺尷尬,不知如何作答,只好硬著頭皮向您乞示?
“有些事我本想今生今世爛到肚子裡,最後裝進棺材了事的。誰能想到天理難違到底被女兒翻出舊賬。我是山野之人,孤陋寡聞。當如何辦,請您斟酌。
武冬梅草
×;月×;日”
方國祥一口氣讀完,不禁冷汗直冒。他哪能想到,那位新來的女縣長,那個不近人情、風風火火的野女子,竟是他的親生女兒?!而且是既不想認又不敢認的女兒。人生難測,老天爺咋會開這麼大的玩笑?
突然,背後伸過一隻手,一把扯過他手中的信箋。他回頭一瞅,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只是暗暗叫苦。
“好哇!老傢伙又和心上人勾搭上了。喲…,還有個當縣長的女兒呢!高原縣都讓你們父女承包了。你們家風水好,輩輩出縣長,都成了縣長專業戶了。”
何紅士連諷刺帶挖苦,撕碎的紙片兒落滿了方國祥一頭一臉。當初那事老何也不是不知道,誰也沒有口袋裡賣貓來著?
晚飯後夫人帶著外孫女兒珠珠早早上床安歇去了,方國祥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想心事生悶氣。他一生不知遇到過多少難心事,唯獨此事最使他愁腸百結、如芒在背。這是他的短處,如若一旦傳揚出去,如何見人,老臉往哪兒擱,豈不壞了一世英名?
綿綿長夜,方國樣竟一眼未闔。吳天嬌那一雙刀子般的兩隻眼睛,不說眼見想想都怕。如今短處在人家手裡,由她處置去吧!
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才使吳天嬌知道了原來大名鼎鼎的方縣長竟是她的“生父”。
吳天嬌閒暇無事的時候,經常到後院裡看看花,散散步,透透新鮮空氣。一來二去,她和管理花園的老解頭處熟了。
有一回,吳天嬌觀賞著滿園的鮮花,情不自禁對老解頭讚歎道:
“解大爺,您老手藝不錯,花種得挺好啊!”
“這算什麼能耐?”老解頭聽縣長誇獎,高興地咧開嘴,擺起了出五關,“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