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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口溜,或者模仿著寫寫小說、編個故事。他的文學底子薄,又沒上過正規院校,因而他所投的稿件大都如數退回。這次報紙選中他的文章,不知是因為編輯看走了眼,還是那塊地方實在沒有東西好放了。他自己倒像是中了狀元一般,偷偷高興了好些日子。他還以為開了竅,苦盡甘來,以後再寫,照退不誤。
董榆生棋藝不高,充其量頂多在廠裡也就算個二三流的水平。可是因為下象棋他沒想到就開罪了廠裡的“一把手”。
老廠長馬三丁,原先是個老公安,在一次執行任務中跑了犯人,有人懷疑與他有關。後經審查證據不足,此事也不便不了了之。幾經周折,老馬退出公安,到印刷廠當了廠長。
馬廠長有幾樣短處,在廠裡傳為笑談。其一是跑了犯人。其二是馬廠長夫人葛俊美,既不俊也不美,頭小臉大,肚圓腿短,兩腳尖尖還是個小腳。醜俊不說,最關鍵的問題是和馬廠長結婚十數載,從未見她眉高眼低、想酸想辣,因而馬廠長家的戶口本上也就沒有添丁進口之說。有人多事,勸老馬離婚再娶,反被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你想讓我當陳世美啊!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管我有娃沒娃,你給我當兒子我還看不上哩!”
馬廠長識字不多,方言又重。大會講話,不是串音走調,就是錯字連篇。什麼標點符號,他根本不屑一顧。有時全是句號,有時全是逗號,有時乾脆不管,愛哪兒停就那兒停。前些日子發下來一個“通告”,說是一個警察丟了一把手槍。馬三丁嫌念稿子麻煩,索性就直接講解,說某處某地丟了一個警察,說到這兒他停下來,望望臺下,接著又端起杯子喝水。起初人們還以為是警察丟了,警察怎麼會丟呢?莫不是遭人暗算了,大家正納悶呢,馬廠長喝罷水又開始念稿子:“的’五&;#8226;四’式手槍”,眾人方才恍然大悟,進而鬨堂大笑。馬三丁尚矇在鼓裡,不知大家為何發笑。警察丟了這麼嚴肅的問題也值得發笑,這還像話?真一點覺悟也沒有了。
馬廠長愛廠如家,責任心極強,有事沒事總愛到廠裡轉轉。尤其是碰到下棋的一定要湊上去,指指點點,人家不聽,他乾脆把人家推到一邊,自己親自上場。馬廠長棋風不好,愛悔棋不說,輸了棋還罵罵咧咧,大家送他一個外號叫“老賴也夫斯基”。沒人願意和他下棋,他一來大家就散夥。這一天合當有事,有人老遠看見馬廠長過來,喊一聲“丟警察的來了”,眾人紛紛而起作鳥獸散。董榆生不知其中緣故,坐著未動,被馬三丁當面叫住,訓斥了一頓:
“你小子,太狂了!……”
馬廠長喘著粗氣,邊罵邊走,正好碰上朱桐生站在遠處,就招呼一聲說:“老朱,你過來一下。”
朱桐生是廠革命領導小組副組長,馬三丁是組長。工人們一來順口,二來叫組長好像廠長降了級,所以還是按老稱呼。朱桐生因為是革命的新生力量,剛當上領導不久,如何稱呼有一定的難度。因此有叫“老朱、小朱”的,有叫“朱委員、朱常委”的,還有就是叫“朱師、朱頭”的。唯獨沒人叫他“朱副組長”,因為廠裡生產班組幾十個,哪裡一位廠領導,怎麼就好意思叫人家“組長”而且還是“副組長”哩?而朱桐生又特別愛挑剔,就怕有人叫他“朱師、朱頭”什麼的,為此還和人翻過臉。無奈大家弄不清楚他的啥意思,他自己也不明說,所以到最後也沒有形成統一的意見,還是胡叫亂稱呼,叫啥的都有。朱桐生跟在馬三丁屁股後頭,人還沒進辦公室,就聽老馬嚷嚷道:
“你們那個董榆生,到底怎麼回事?”
朱副組長尚不知馬組長為何事發火,一聽董榆生,來了精神,湊上去問道:“他惹你生氣了?”
“這小子我看他思想品質有問題。他罵我是丟警察的,我丟警察的啥了?這件事上級領導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