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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能打下潼關,對齊國來說,洛陽以西的邊境線便可往前橫推一百里,反之對於長安,意味著關中東面也將再也無險可拒。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樁划算的買賣,得了潼關,進可威逼同州,退也能佔下蒲州,只是唯一處還存有疑點,那便是宇文護究竟想幹什麼。
高儼從不懷疑斛律光的戰略眼光,既然這老頭說潼關值得試一試,那兵部的運轉方向便往這方面開始偏移。
而且為了保險起見,高儼決定抽調包括左屯衛在內的六衛大軍,外加射聲、蒼狼二軍,步騎相加共計十五萬,兵分三路開赴齊周兩國邊境。
其中由斛律恆伽率領的左驍衛、及尉破胡率領的右武衛組成北線兵團,自鄴城出北上晉陽,抵達西汾州,監視周國位於綏、延二州的河西軍團。
再令魏國公皮景和率領射聲軍自成一路,以守備為由直逼潼關一帶,試探關內反應。
然後便是由高儼親自帶領左武衛、左屯衛、右驍衛、右御衛以及射聲軍進駐洛陽,與周國談判。
同時高儼又派人傳信已經抵達揚州的蘭陵王高肅,請他務必監視西線周軍在隨州一帶的動向。
畢竟是出遠門,高儼擔心負責留守鄴城的高延宗震懾不住朝中那些宿老,故此,除了斛律光這老頭,高儼還把趙彥深也帶在了身邊。
另外還包括鮮于世榮等部分晉陽將領。
陣容已經算得上是這幾年來,齊國對外宣赫兵勢最為豪華的一次。
望著行進在路上的浩蕩大軍,高儼心中沒來由的升出幾分豪氣,他雙腿一夾馬腹,脫離了被眾臣環繞的中心,縱馬在原野上狂奔了起來。
潘六奚龍恩與高綽二人見狀,連忙騎馬緊緊跟隨。
“少年當如此!”
原國公鮮于世榮指著遠處的高儼對其餘人大笑,只有這時候,高儼才像個符合他年紀少年郎,而非是心思深沉得令他們這些老傢伙也琢磨不定。
鮮于世榮一邊笑,一邊側頭鼓勵身旁的高貞道:
“何不與你兩位兄長同去?”
然而後者神情猶豫,雙手緊緊攥著韁繩,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好半天才聽見外祖父是在與自己說話。
見高貞似有什麼心事,鮮于世榮與眾人說笑了幾句,悄悄帶著高貞脫離了大部隊,並把他帶到一邊想問明緣由:
“方才阿祖就見你憂心忡忡,是為何故?”
高貞身子一僵,目光閃躲不肯與鮮于世榮對視,只胡亂搪塞道:
“多謝阿祖勞心,孫兒只是騎馬久了身子有些倦怠…”
鮮于世榮一臉懷疑的看著高貞,以他對高貞的瞭解,一眼就看出他是在撒謊,於是老頭子臉色驀地一沉:
“究竟何事?難道連阿祖也不肯告知嗎??”
高貞咬了咬嘴皮子,遲疑的答道:
“確有一事苦惱孫兒多日…”
鮮于世榮聽罷連忙追詢下文,高貞拗不過他,只得把梁國太子蕭琮拜託自己的事說了一遍。
老頭子聽後,望著高貞久久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嘆道:
“此乃關乎國策的大事,你為何不肯向大行臺稟報?”
高貞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孫兒與二王兄幾乎同時入京,可二王兄深得王兄信任,孫兒想…孫兒想…”
“想什麼?”
“想博得大行臺的青睞?”
鮮于世榮瞅著垂下腦袋的外孫,質詢他道:
“你莫非對工部尚書這個位置不滿意?以正三品主政,這可是多少官員夢寐以求的差事,就是老夫起初聽了大行臺對你的任命,內心也羨慕不已,怎的?你又生出幾分野心了??”
也由不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