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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訓練場內,所有人都循聲回望。
黎俏雙手抄著衝鋒衣的外兜,眉目清冷,很淡然地走到了擂臺附近。
流雲說得沒錯,如果她再晚來一個小時,以落雨目前的狀態,未必能走出訓練室了。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打了多久。
落雨身上的訓練服不時地往下滴著汗水,如同水洗一般,左臂還掛著幾道暈開的血痕,包括她的顴骨處和眉骨處,還分別有兩處淤青,虛弱又狼狽。
黎俏抿唇收回視線,而落雨看到她,似乎鬆了口氣,身形微晃,下一秒就筋疲力竭地單膝跪在了擂臺上。
偌大的訓練室沒有人說話。
這時,黎俏轉過身望著商鬱,順手拖了把懶人椅走到他身邊坐下。
「衍爺。」黎俏側目看著商鬱,笑意淺淺地打了聲招呼,「什麼時候回來的?」
男人慵懶隨意地揚起眉峰,餘光卻越過黎俏的肩頭,看向了遠處的流雲。
流雲一臉晦澀地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黎俏順勢靠著懶人椅稍稍後仰,不偏不倚地擋住了商鬱的目光。
女孩黑白分明的眸子毫無雜質,隔著半米的距離,甚至能看到她眼底影影倬倬的光。
商鬱雙臂搭著扶手,偏頭看著黎俏,「昨晚。來公館做什麼?」
「閒著沒事,就過來看看。」黎俏單手握拳抵著下巴和男人四目相對,說完她又覺得不夠誠懇,忖了忖,補充一句:「主要是想來見你!」
商鬱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眸,轉手放下茶杯,意味不明地勾唇:「真話?」
顯然,霸主好像沒那麼容易糊弄。
黎俏滾了滾嗓子,在商鬱蜇人的視線下,一本正經的點頭,「嗯,真話。」
男人深深地打量著黎俏,唇邊的笑淡了幾分,輕捻指尖,眼神微涼地再次看向擂臺,抬手示意:「既然沒事,那就一起看吧,你們繼續。」
「等等。」黎俏嘆了口氣,下意識就伸手壓住了商鬱微抬的手腕。
女孩纖細的手指有點涼,貼著男人溫熱的肌膚,如水劃過,似能撫平心頭的躁意。
商鬱眼瞼低垂,看著覆在手腕上的手指,濃眉漸漸收緊,看著她的衣著,語氣不悅:「手怎麼這麼涼?」
說著,男人手腕一轉,輕輕攥住了黎俏微涼的指尖,乾燥的溫熱瞬間襲來。
黎俏呼吸微凝,感受著指尖上的暖意,目光閃爍,不經意間輕輕勾起手指反握住商鬱,淡聲道:「那衍爺給我暖暖,正好有點冷。」
說罷,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扭開臉的那一刻,卻唇角飛揚。
商鬱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眸光暗了暗,掌心也逐漸收緊。
訓練室內,寂靜蔓延。
稍頃,黎俏斂了斂飄忽的心神,看著擂臺,「落雨做錯了什麼,需要這麼懲罰她?」
這樣的車輪戰形勢,擺明瞭就是懲罰。
這時,商鬱的拇指輕輕摩挲著黎俏的手背,目光薄涼地看向擂臺,惜字如金:「失職。」
黎俏舒展眉心,在懶人椅中扭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爾後睨著商鬱,「因為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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