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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飛體內,燕飛飛又有了一絲氣息。宮憐憐實實可憐啊!
眼見封郎已被封入荒洞,便是鐵人也難有生機了。活人要緊,不能再讓燕姐姐失去。一宮憐憐狠下萬千心腸,朝坍洞拜了三拜,抱起燕飛飛向湖邊飛來。“荊山六傻”正於船上喝酒吃肉,抬槓絆嘴。“奶奶個熊卵”喊個不停。“通”船尾落下一人,滿身山灰,象個土行孫似的,邁步向艙內便走。
六傻橫身擋住,喝道:“小子找打!”說罷,拳腳就要齊出。
那上人懷中還有一人。長髮散亂,隨湖風飄動,顯然是個女人。被這六人一聲炸雷似斷喝一震,頭腦清醒過來。說道:“六位,是我。”
六傻定睛一看,原來是宮連大公子,懷抱之人正是被樂聲震得九死一生的燕飛飛。
宮憐憐鑽人艙內,伸掌按住姑娘“膻中”穴,將一股真氣輸了過示。
燕姑娘蠟黃的臉還是蠟黃。只不過口中又多了那縷細若遊絲的氣息。
宮憐憐紅潤的臉不再紅潤,慢慢也變得蠟黃,軟坍在船板上,嘴角一絲苦笑。
“荊山六傻”見狀,先是驚傻一樣,隨後放聲“哇哇”大哭起來……
“哇!燕姑娘死了……死了……”“嗚!死了便是不能活了……不能活了。”“咳!不能活……就……吃糧不香了……”
粗憨嘶啞,亂作一團,宮憐憐聽得更加心煩,大喝一聲:“不許哭!燕姑娘沒有死。”
“荊山六傻”一聽,馬上止住悲聲,抹一抹鼻涕眼淚,“哈哈”大笑起來——“死了怎麼又活了?”“又活了就是原來沒有死!”“死就是死,活就是活,怎麼活了又死,死了又活?”宮憐憐舉掌一拍船幫,喝道:“不許再說話,誰再說話,我就把他扔下河去。”
“荊山六傻”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人說道:“嘴上不說,心裡說行嗎?”
一人道:“不許說就是不許說,心裡說不是說嗎。”
一人道:“心裡叫做想,不叫說。”宮憐憐將手一指,喝道:“快幫艄公開船!”
“荊山六傻”一愣,問道:“不等封莊主了?”
等?等什麼?
宮憐憐強忍一腔淚水,喝道:“開船!”
船頭上,六傻努力,船行似箭。
船艙裡,宮憐憐抱著奄奄一息的燕飛飛、獨自黯傷。
江水消瘦。
月牙消瘦。
花消瘦。
人消瘦。
十天來,小船出太湖,人長江,過鎮江,繞無錫,穿石頭城,溯水而上,正向彝陵行來。
船行彝陵?這不是宮憐憐的意思。宮憐憐下令開船時,只用手一指,便鑽進艙內,並沒有說明要去何方。
這條船,本是湖上游船,裝飾豪闊,船板堅厚,是專門接待公子哥們的高階遊船。這日讓封龍飆僱來,船家見他出手闊綽,更不多問,忙不迭地把船蕩了起來。此時下令開船,又是救人“船家知道不會虧待,便照樣駛將起來。”荊山太傻“只知道宮公子指向船頭方向,就認準了向船頭方向開進,也不管東西南北,揮篙相助,勁大力猛,這隻船便飛將起來。
天下哪隻船不是船頭在前。
宮憐憐在艙中包著燕飛飛,一邊悲傷,一邊輸送真氣,十餘日來何曾出艙,只盼著早早回到封龍山莊。
南轅北轍。
傻人呆船。
命在旦夕。
人在峽中。
西陵峽,船到西陵氣混茫,整條峽,峽谷深邃,險峰排列。峽中有峽,大峽套小峽,灘外有灘,大灘傍小灘。
白浪橫江起,槎牙似雪成。
“荊山六傻”盯著船頭,把船摧進峽口,正待揚棹前進,一猛聽有人吟詩。這西陵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