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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的下人抬著賀禮進了大門。 朱歲安微微出神,沒有察覺明芙已經走到眼前,低頭正好對上明芙的眼睛。 他追隨明芙的身影多年,卻從未離她有如此近過。 那雙眼睛望著他盡是陌生、祝福和坦然,朱歲安忽然慶幸自己沒有把心思表露分毫,否則他又如何得此美好的祝福。 朱歲安唇角勾了絲笑,“母親正在堂屋,外面天冷,明姑娘先進屋去暖和暖和。” 明芙點頭,“多謝。” “不必.....” 朱歲安說完,低頭死死盯了一會兒身上的喜服,再回頭望,已不見了明芙背影。 想到明芙方才瞧他的眼神,他忽地心中一陣兒輕鬆。 那種濃烈到讓他整個少年時期都日思夜想,輾轉難眠的情意,好似隨著她的祝福化作了一團霧,又隨著逐漸升起的日頭慢慢消散。 今日是他大婚之日,他此後餘生該對另一女子負責。 那女子將是陪他終老,同他生兒育女的妻子,他即便現在對她還沒有愛意。 但將心底清空,做好接納與善待的準備,是對她該有的尊重,亦是對自己的尊重。 明芙不知身後人的心境轉變,帶著丫鬟去了女眷們所在的堂屋。 她來的算晚,朱夫人身旁坐了七八位夫人,堂屋裡已坐滿,倒是留了幾間離得近的廂房給各家的姑娘小姐們閒話。 明芙不拘在哪裡待著,反正都是不認識的人,與那些夫人們在一起反更不自在。 到了廂房,誰知她一腳還沒踏進屋內,裡頭便陰惻惻地飄了一句,“你還有臉來?” 明芙皺眉,仔細打量了兩眼,才認出說話的人是曹月棋。 短短時日不見,曹月棋瘦脫了相,面容比剛從漢寧回伯府的時候還要憔悴許多。 明芙心中不解。 她與韓時和離,韓家也已經去曹家下了聘禮。 曹月棋如今已經是半隻腳踏進伯府的韓家婦,她的目的已經達到,怎還會如此形容不堪? 韓家下定那日,曹月棋確實是滿心歡喜,但未等高興多久,韓時便尋到了她,堅定地說絕不會娶她過門。 一連幾日未吃未睡,她神情恍惚的厲害,一整日懨懨的不願意理人。 看到明芙,原本一身的病倒沒了似的,身上有了力氣,頭腦跟著清明起來,“誰不知你與朱世子不清不白,如今他大婚,你想來做什麼?” 明芙聽得一頭霧水,實在不知她這是從哪裡來的言論。 曹月棋冷冷哼了一聲,“還裝什麼?朱世子每年叫朱夫人辦馬球會,就是為了找機會與你私會,呵,你當我不知道嗎?” 明芙眸子微睜,似從未想過她會來這麼一句。 “你可知今日是朱世子大婚?” “關我什麼事。” 明芙淡淡開口:“世子大婚之日,你說出這樣的話,可有想過後果?” 曹月棋這才回神,“這事又不只我知道……” 明芙冷冷道:“你一句不知來由的話,若傳出去,將連累信國公府與盧家的親事。” “我也是聽人說起。” “你是聽何人說?憑著一句胡謅的話便想毀人清譽?” 曹月棋雙目空洞,“忘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明芙眸間生出一絲不耐,她自問並不算愚笨,理事也算通透,但每每對上曹月棋總有一種被狗皮膏藥粘上扒不下來的無力感。 實在不知這人嘴裡還會吐出些什麼,明芙只得道:“你若實在學不會閉嘴,那我們倒不如去直接把事情捅到朱夫人那裡去,索性我沒了臉,大家也便跟著一起沒臉。” 聽到要拉她一起去朱夫人跟前對峙,曹月棋才開始有些慌亂。 現在是在朱府,她哪裡敢亂來,再者她早忘了那話是在哪裡聽來的,只是一見明芙就賭氣說出口了。 分明是明芙被和離,可她卻似乎一點都沒受影響,氣色紅潤,面板細膩,光澤如玉,整個人甚至比之前更好。 分明得償所願的是自己,可她卻整日鬱郁,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一日更比一日消瘦。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是自己贏了,明芙卻比自己過得好? 明芙見到她又開始怔怔出神,原本花一樣的年紀,眼睛卻呆滯的如同年邁老嫗,沒有一絲生機。 幽幽嘆了一聲離開。 曹月棋聽到她走了,也懶得追,又趴在桌子上恢復原先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