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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半天也不見韓母說點什麼,明芙福身告退。 待屋中寂靜之後,韓母緩緩從榻上掙扎起,只覺渾身沉重,身不由己,心亂如麻。 她喚了瑜嬤嬤進來,吩咐道,“將我的情況說與濟民,讓他抓幾副藥來,最好是十天半月下不了床那種。” “太太,您這是……” 韓母撩開貼在面上的髮絲,“剛才芙兒來,連她都能看出我在裝病,我這副模樣能瞞得過幾人?” “昨日曹張氏已拉著我和四妹為她女兒正了名,這樣一來宮裡那位便得催著我們休妻或和離了……” “您,您是怕太后娘娘再昭您入宮?”瑜嬤嬤驚問。 韓母沒有明說,只是道,“不遭些罪糊弄不了宮裡的那位,不管怎的總比擔上欺君之罪強。” 瑜嬤嬤手指發顫,“老祖宗到底同您講了什麼,讓您不惜這麼糟踐自己的身子……” 韓母搖頭,唇角沉沉勾笑,“太后娘娘哪裡是給時兒選媳婦,這是在逼著我伯府和曹家綁在一起替她賣命……” 她一個後宅婦人,對朝局一知半解,若非昨日經祖母點撥,興許便跟著太后娘娘一條道走到黑。 可偏偏,祖母又給她指了岔路口。 現今擺在她面前的兩條路都是未知。 她需得慎之又慎,稍有差池,便有可能毀了時兒甚至是伯府的前程。 韓母緊捏著被角,掌心沁出了汗也渾不知,“祖墳應已修繕完畢,給鳳翔去信,叫老爺速速回來。” “在老爺回府之前,我誰也不見。” 瑜嬤嬤點頭應了是,照吩咐一一去辦了。 半下午時,伯府裡便傳了韓母病重的訊息。 明芙與宋氏驚跑過來,到惜居院時只見大夫們進進出出的搖頭,想進屋卻是被人攔在了外面。 便是連韓老夫人都沒能入內。 屋內, 瑜嬤嬤不知藥的輕重只給韓母喝了一半,見請來的大夫們頻搖頭,心下也沒了底。 狠揉了一把臉,她心一橫,“把夫人方才吃的藥端一碗過來。” 大丫鬟酥靈嘴巴微張,詫異問道,“嬤嬤這是想做什麼?” “擋得住一日兩日,總不能十日八日都不讓人見。” 瑜嬤嬤指了指外面,“若我也倒下,這病便是傳人的病,外面再問起也有交代了。” 酥靈是瑜嬤嬤一手帶出來的大丫鬟,聞她話心裡才恍然知她目的。 她忐忑端了藥來。 瑜嬤嬤手捧著黑漆漆的藥汁。 飲下前她又再三對酥靈叮囑,“記著將藥渣換了,我這幾日若醒不來,你務將門守好。” 酥靈重重點頭,眼睜睜看瑜嬤嬤身上長出同夫人身上一樣的紅點,面目也發紅發脹。 她驚起,對門外跪地喊道,“老太太,這病要傳人!奴婢求老太太,求姑娘奶奶們回去!” 房門隨即落下,從裡面拉了閂。 宋氏忙拉著鶯鶯往後退了兩步。 韓老夫人險站不穩,急急道,“好端端的,這是染了什麼病,怎麼還傳人了?” 裡面酥靈頭上磕出紅印,仍只道那一句,“奴婢求老太太,求姑娘奶奶們回去!” 明芙勸著宋氏扶老太太回了上院。 她則等在牆角下的陰涼處,待裡面的大夫出來過問了幾句,又叫人拿了賞錢,目送大夫走遠了才回褚玉院。 在惜居院外等了大半個時辰,明芙貼身衣物被汗溼透。 佩寧另尋了一套正要替她換上時,韓時不及人通報便掀簾進來。 見裡面慌忙加衣的明芙,忽的滯住退了出去。 明芙知他心急韓母的事,匆匆穿好衣服請他進來。 韓時見到明芙臉似有些發燙,他視線落在旁處問道,“好好的,母親怎會突然病重?” 明芙定神看他,對上那雙眼後又躲開,反道,“二爺當初既有抬平妻之意,便該早下決斷給我一紙和離書。” “我知二爺心繫家國,不在意後宅之事,但二爺除了是定遠將軍外,亦為人夫,亦為人子。” “我……” 韓時一時啞口,才被玉西言指好為人師,不成想到了明芙這裡他倒成了被說教的那個。 明芙知曉自己語氣過重。 可有些話她不吐不快,“二爺左右猶疑,府中所有人便要跟著你左右搖擺,我便罷了,左右沒了伯府,我還有明府,不管明家這次是福是禍,我既姓明,便定要與明家同生同死,可旁人還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