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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欣被牢牢擒住,仍不斷掙扎,失了方寸地大喊:「太鳳君,陛下,臣所言沒有虛假,句句屬實!臣不知陛下是否命人攙扶季君醒酒,但他趁四下無人,蓄意勾引臣,乃是確實!太鳳君明鑑啊!」
太鳳君?他恐怕才不顧事實如何,只想借筏子除去季涼了事。
鬱瑤搶先一步開口,冷笑一聲,「蓄意勾引?你倒是同朕說說,季君他如何勾引於你。」
朱欣為了活命,幾乎已經將一切置之度外了,張口就來:「這般汙言穢語,原是不該對太鳳君與陛下說的,當時季君醉意朦朧,見面便往臣的身上撲,百般痴纏親熱,臣進退無措,一味勸阻,季君只是不聽,道深宮寂寞,多年來極想念臣,假若不是貞鎖的鑰匙不在手上,便要與臣一晌貪歡……」
她在鬱瑤可怖的凝視中,編得口乾舌燥,自以為越說越真,不料眼前一花,便見鬱瑤劈手奪過桌上茶盞,一把擲在她額上。
「無恥罪婦!」鬱瑤勃然作色,震怒咆哮。
「皇帝!你這是要做什麼?」太鳳君亦驚而詰問。
鬱瑤帶著一抹森然笑意,直視著眼前的朱欣。
她這一擲,穩準狠,朱欣絕無可能料到,堂堂女皇突然動手,根本無從閃避,額頭頓時豁開一個血口子,血順著面頰淌下來。
她嚇得呆住了,連求饒也不會,只跪在地上望著如修羅一般的女皇。
「你要是現在說實話,」鬱瑤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朕尚且可以留你全屍。」
不,她回想自己的謊話,字字句句,合情合理,天衣無縫,女皇怎麼可能篤定她是編造?
這一定是在詐她,女皇聽聞自己的君侍私通外女,浪蕩如斯,早已怒極,只是礙於顏面,不願承認罷了,這才將怒火轉而發洩在她的身上。
她不能認,她得堅持把自己撇乾淨,她不能死。
朱欣打定主意,轉向太鳳君,滿目悽惶,「太鳳君,求您替臣做主,臣若有半句虛言,便叫滿門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
鬱瑤站起身,俯視著腳下的人,忽然被噁心得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你應當知道,朕金口玉言,駟馬難追。」她極淡地笑了一笑,吩咐身旁的玉若,「聽見了,傳旨下去,就依朱小姐的意思,賜太常寺卿滿門上下自盡,葬於城郊亂葬崗。」
「皇帝!」太鳳君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在說什麼胡話!」
「胡話?」鬱瑤挑眉一笑,極盡譏諷,「朱小姐今夜說得夠多了,就不許朕也高興高興?」
「你……」
「季君自入宮至今,並未佩戴過貞鎖,乃是朕親自準許的。父君,要不要屏退閒人,命哪位侍人來驗看一番?」
「……」
鬱瑤冷冷轉過臉,不再看太鳳君的臉色,逕自下令:「罪婦朱欣欺辱後宮君侍在先,欺君罔上在後,罪無可赦。來人,將其拖下去,處凌遲之刑,屍首挫骨揚灰,不準返還其家。」
朱欣已經完全癱軟在地上,如爛泥一般,直到被玉若派人拖下去,才發出意味不明的哭叫,連一個字都辨不清,在夜色裡走出很遠,仍能聽見,如夜梟之聲,嘶啞不可聽。
滿殿的宮人都默默向後瑟縮,有幾個年輕膽小的,已經貼在了牆角,幾乎就要沿著牆滑到地上。
鬱瑤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季涼麵前,蹲下身,片刻前還兇惡如羅剎的臉,終於緩和了些許。
「讓你受委屈了。」她用極溫和,卻恰巧能讓所有人都聽清的聲音道。
季涼靜靜地注視著她,在身側丹朱的嗚咽聲中,他反倒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胸口有什麼東西堵著,溫熱的一團。
他忽然覺得很累,彷彿在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