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論辯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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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皇帝發話了,只讓吳尚和張鶴齡來奏對。
“陛下,臣參……”
吳尚趕忙準備出言,然而,朱佑樘卻是擺了擺手,指名道姓道:“吳尚,你要參的,之前張鶴齡未到之前,朕和諸位臣工皆已知曉。現在,讓張鶴齡出言。”
這偏袒的太過了,御前擒拿,被輕輕放過,不過終歸是一事,都是打人可以合併處理了。他們也不再爭,但現在還不讓吳尚先說,是想讓張鶴齡再混淆下去,陛下對這個外戚實在太優容了,寵的有點過分,這讓一眾大臣們更加憂心了。
但陛下已是金口諭令,只讓張鶴齡和吳尚說,在張鶴齡未曾說完之前,他們亦不好頂著違背陛下金口之言,徒增君臣隔閡。
唉~
李東陽心中暗歎,今日說不得,又是張鶴齡向他們這些朝臣展示的時候了。這個外戚啊!對張鶴齡,他十分的矛盾。
張鶴齡可不管別人如何想,他恭敬出聲奏道:“陛下,臣之前有言,請陛下準臣所請,捉拿東城察院御史吳尚。該員肆意衝擊兵馬司衙門,打傷兵馬司屬員。在臣下令捉拿之時,他更是意圖反抗襲擊於臣,臣當場制服,並押於衙中。
臣與同僚商議,決定上報有司。豈知,在臣與同僚議定正待押解上報時,發現該員竟已潛逃。臣本欲追緝,未曾想,該員竟是來到了御前,因而,才有臣見駕時之所請……”
“張鶴齡……”
“住口!”
吳尚本待辯駁,張鶴齡陡然一喝,肅聲道:“吳尚,你豈敢直呼本伯姓名。先不論你是否為戴罪之身,單隻論,本伯乃堂堂大明伯爵,官職正四品,御賜蟒袍玉帶,你只是一小小的七品御史,豈敢直呼本伯姓名。爾讀書幾十年,入朝又是多年,你的體統呢,你的禮呢?這便是讀書人嗎?”
“幾位閣老,戴總憲,莫非這便是讀書人的氣節?若是如此,那本伯覺著,這讀書人的書,不讀也罷!”
“張……壽寧伯,本官一時義憤出言而已,再言,你本是戴罪之身……”
一個臉紅爭辯,一個氣度從容,指責有理有據,劉健和謝遷臉色陰沉,只看著不能參與。
吳尚此確實缺禮,在張鶴齡未定罪之前,該得到一份尊重。這不是尊重張鶴齡,而是尊重他的爵位和官職,更是尊重朝堂體面威嚴。
李東陽暗自搖頭,這吳尚太嫩了,或是一直來壓武人壓外戚太順了,讓他心中已是失了度。今日先被打,後被押,再出言以禮駁斥,一步步的被張鶴齡壓制,現如今氣勢弱到了極點。說不能說,打更別想了,前車之鑑在呢。
他覺得,作為內閣閣臣,他該說一句,因而,稍一思忖,他出面道:“壽寧伯,只是口舌,吳御史也代表不了所有讀書人,莫要肆意擴大。還是說說你所奏之事吧。
剛聽壽寧伯所言,本官有一事不明,巡城御史職責所在,即便是吳御史有所衝動,然,此不該成為你制服並關押他的理由。尚需壽寧伯解釋一二,否則,你依然逃不過破壞朝廷體制,毆傷並禁錮朝廷命官,意圖不明之罪。”
“李閣老所言極是!”
張鶴齡點點頭,轉身朝皇帝奏道:“陛下,臣請,準臣諮詢英國公、馬尚書!”
“准奏!”
朱佑樘若有所思間瞥了張鶴齡一眼。
“謝陛下!”
張鶴齡很規矩,規矩到在場的所有人都挑不出他的理來,讓一眾在場眾臣,真正認識了一回。
這哪是粗鄙無術、囂張跋扈的外戚,儼然一個有禮節、有氣度計程車大夫。雖然說話未曾引經據典、雲山霧繞,但儀表比起一般計程車大夫,更像士大夫。
張懋真就高看了一眼,或許,是以前一直看的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