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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外。
宮道之上。
奏對已是結束,五位大臣和一位小臣,正行走在宮道之上,緩緩向宮外而去。
出了乾清宮後,幾人只寒暄了幾句,接著大致分開。誰也不打擾誰,似乎都在細細品化今日的奏對。
不過,三位內閣閣臣始終是湊在一起,在所有人看來,儼然是一個整體。
可是啊,這個整體,似乎稍稍的出了些裂縫了。
張懋遠遠的看向那一邊,嘴角輕撇,暗自笑了笑。
這一邊,確實出了些問題,不過,可沒有張懋所想的那般出現裂痕。
三位閣臣,都有著清醒的理智,知道他們需要什麼,該做什麼,往常不是無有分歧,但溝通也從來皆是順暢。
因而,此時謝遷已是開頭說了:“賓之,我有一說一,今日你做的不妥!”
臨時湊在一起的高階奏對,議一樁關於外戚張鶴齡的彈劾案子,他不覺得不行。他和劉健都覺得不能讓張鶴齡的入仕給朝堂開壞頭。
結果彈劾未成,再後來,更變成了幾位朝堂大佬對一個小小6品衙門事務的商議。身為朝堂內的核心重臣,可不覺得,在此時討論一個小小的6品衙門是全然不足輕重的事,蓋因為,如今此衙門的主官,是個外戚張鶴齡,且是極得陛下寵幸的張鶴齡。他們此舉反而給張鶴齡的職事開了個好頭。
本來,按著他們以往的法子,冷場之後,陛下必然無奈,或者下個令,他們下去商議,或者讓他們直接下去商議,結果無有區別,總之,事也順了。
然而,作為閣臣的李東陽卻在此時,出面主持了這場高階奏對,把陛下從中摘了出去,變成了他們和張鶴齡這個外戚之間的商議。
也是這一契機,英國公和兵部、督查院跟著進場,把小小的一件事延伸到極遠,和陛下更是完全沾不上邊,這讓謝遷很不滿。
但他們合作多年,有一點是好的,能直言,亦能商量,產生隔閡的機率很小。因此,他們才會成為最為團結,且有戰鬥力的內閣。
李東陽不在意謝遷的態度,謝遷能言善辯,會說理,但是會說理的人也容易較理,內心中很容易便會形成固定概念,變成了究理,甚至偏執。他不想因為彼此的意識不同,產生更大分歧。
他反而朝劉健問道:“首輔,您也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劉健淡淡笑道,搖了搖頭:“朝堂政事,哪有絕對的對與錯,老夫覺著,賓之你對,也不對。對的是,一場奏對完滿解決,並未掀起太大波瀾。而錯的是,今日的奏對,除了那張家小兒,對我們這些閣臣、兵部、督查院,甚至都督府,都無有任何意義。朝堂的規矩、體制,沒有任何進境,是為無用功。”
“賓之,於喬,在老夫看來,規矩和體制,比一兩事務更為重要。因大事不好耽誤,免得真就耽誤了政事,因而,老夫多常時候,總會執著的因著一兩小事與陛下產生分歧。老夫想,你二人應是能明白老夫的苦心吧!”
謝遷點頭道:“首輔的決斷,謝某自是知道,謝某也是贊同的。往日裡我等不正是這般做的嗎?可今日,賓之他,卻是當了回裱糊。且,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難不成,我等也要如那紙糊閣老一般,使得規矩再打回原形?”
李東陽的臉頰不為所覺的抖了抖,他以前便不覺得對,但他也不知何為對,總是矛盾。而今日呢,讓他更多了許多思量。
李東陽輕撫了撫額頭,看向謝遷道:“於喬,我等身為臣子,實不該總以逼迫陛下來完成所謂的理想,立所謂的規矩啊!”
謝遷不在意,捋著鬍鬚,沉聲道:“賓之,此言差矣,何談逼迫?我等身負陛下所託,身為內閣閣臣,輔佐陛下,致君堯舜。我等當年便在東宮多有教導陛下,更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