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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也沒錯。」顧雲箏唇角依然掛著淺笑,卻透著說不出的蕭索。
不是變了個人,是換了個人。
真正的顧雲箏三日前已死了,大抵是被湯藥奪走了性命。如今佔據這具身體的心魂,是成國公的女兒雲箏。
記憶中,家族覆滅就在昨日,可如今已是元熹六年,世人眼中,那樁慘案早已成為過去。她在喪命一年多之後重獲新生。不可思議,卻是事實。
如今的這個身份,著實讓她頭疼:定遠侯霍天北的夫人,那個她只要想起便覺得可怕的男子,是她的夫君。
而最為頭疼的是出身、現狀。她顧雲箏是個武痴,父親顧豐是個七品武官,母親顧太太是個貪財到了不顧臉面地步的人。
與霍天北成婚一年的時間內,顧太太將她陪嫁中的金銀細軟都拿回去了,這也罷了,每個月還定期讓人過來拿走她的月例。
知道這些,是因她昨日清點細軟,發現手邊只有一些散碎銀兩,旁敲側擊地找春桃說話,這才聽說了原由。
當時真是啼笑皆非,很懷疑這身體的原主是顧太太撿到的。
手邊沒錢可不行。
巳時,顧雲箏到了顧家。
顧太太神色慌張地迎了出來,「怎麼了?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惹得太夫人不高興了?」
「沒有。」顧雲箏抿唇微笑,「來之前知會二夫人了。」霍家大爺戰死沙場之後,大夫人孀居,深居簡出,一直是二夫人主持中饋,出門這些事,要請二夫人命人備車馬。
「這就好,這就好。」顧太太常舒一口氣,「那你回來是為什麼事?」
顧雲箏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到房裡說吧。」
顧太太神色狐疑,上下打量著顧雲箏,一面走一面嘀咕:「這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她從不知道更沒見過顧雲箏此刻這樣優雅的意態、平和的眼神。
在西次間落座後,顧雲箏也好好打量了顧太太一番。顧太太三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嬌小,衣飾華美,容貌艷麗。只是,那一雙大大的眼睛透著市儈,即便是看著膝下女兒,也像是在看一樣貨物,眼波流轉時,讓人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在估算自己價值幾何。
顧雲箏扶額,暗自嘆息。怎麼就這麼倒黴?怎麼就攤上了這樣一個人?
顧太太落座之後,命丫鬟上茶,左看右看,還是覺得奇怪,喚了春桃去裡間說話。
顧雲箏隱隱聽到春桃在為自己開解:
「興許是被府裡的丫鬟氣狠了吧?」
「夫人前幾日病了一場,以往對什麼事應該也是心裡有數,只是懶得計較而已。」
「夫人不再懵懂無知不是好事麼?您這是怎麼個意思?難不成盼著夫人一直與侯爺有名無實?」
不無反感怨懟的語氣。
顧雲箏苦笑。看來看去,信任維護她的,也只有春桃這個陪嫁丫鬟。
顧太太出來時,已經神色自若,也不知是相信了春桃的話,還是隨遇而安地接受了現狀。她啜了一口茶,問道:「過來到底是為何事?」
顧雲箏也就開門見山:「來借點兒銀子,五百兩就夠了。」
顧太太挑眉、驚呼:「五百兩?!我哪裡有那麼多銀子!再說了,你要銀子做什麼?不是要買刀槍劍戟之類的吧?」
顧雲箏氣結,臉上卻笑若春風,「不是,另有用處。過段日子我就會歸還的。」
顧太太眼神中滿帶質疑,思索片刻,斷然搖頭,「你吃穿用度都是公中的,平日裡哪裡用得著銀兩?說,是不是又看上了什麼兵器?我就知道,你找我就沒好事。我沒銀子,你快些回去吧,回去晚了太夫人會不高興的。」
顧雲箏被氣得笑開來,「我與侯爺成親的時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