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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鏡頭遊移不定地奔跑著、瞄準著,“咔嚓,咔嚓”的脆響彷佛是純天然的鼓點,與旋律交錯奏響,將連貫的時間線切斷為一幀一幀的相片,讓流動的時間凝結成為了固定的畫面。最後看到了倒在血泊裡的小霸王,曾經讓阿炮心驚膽戰的小霸王,此時已經變成了毫無生命跡象的馬蜂窩。
阿炮站在原地,有些茫然,但還是邁開腳步離開了這條巷子。但膠捲裡的畫面,定格為了永恆。
阿炮開始審視自己所拍攝的膠捲底片,“這張可以讓我拿到工作,”那是小霸王慘死的照片;“這張能讓我成名,甚至登上雜誌封面,”那是警/察與小霸王達成交易的照片。“我不必擔心小霸王了,但條子呢?”
次日報紙頭條,“自封上帝之城領袖的流氓,遭人射殺。”阿炮做出了選擇,他成為了報社的實習生,朝著自己的夢想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重歸平靜的上帝之城卻迎來了一批新的統治者——小鬼頭幫。這群平均年齡不超過十歲的小鬼頭們漫步在街頭,手裡彆扭地拿著手槍,意氣洋洋地高談闊論。
“可可在巴拉搶劫了三戶人家。”
“最好還是殺了他。”
“誰殺了羅傑?”
“是牛肉。”
“殺死那個賤貨!”
“我們也應該殺了警長和葛林哥。”
“成啊,一起去吧。我們殺兩個,你們殺三個!”
“那櫻桃呢?”
“就這樣決定了!”
“你們聽過紅色旅(義大利恐怖極端組織)嗎?”
“沒有,不過來了照殺無誤。”
“誰會寫字?”
“我會一點。”
“我們可以列一個黑名單,全部都殺光了!”
喬爾只覺得胸口有些窒息,那種難以形容也難以發洩的沉悶,讓呼吸變得困難。看著這一群小鬼頭的對話,對於他們來說僅僅是再簡單不過的生活對話罷了,就好像一年級的孩子在討論這周的家庭作業和糟糕的學校生活一般;但這番對話裡洩露出來的事實卻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一群沒有接受過教育的孩子,他們甚至不會寫字;殺戮對於他們來說習以為常,他們也不懂得所謂“權威”是什麼,子彈能夠解決的事情才是硬道理;他們無法無天,沒有法律束縛,也沒有道德底線,似乎他們才是世界的主宰者;他們不想工作,不想讀書,甚至不想擁有更好的生活——或者應該說不知道更好的生活是什麼,搶劫加殺人,似乎就是天堂……
這才是最最可怕的部分,比起動盪不安的混亂和黑暗來說,真正親手扼殺了貧民窟所有希望的是這種命運式的重複。這群承載了未來希望的小鬼頭們,在他們的世界裡,找不到希望的光芒,他們對世界的認知來源於小霸王的橫行霸道、來源於紅毛的強勢對抗、來源於帥奈德的掙扎沉淪,他們所知道的生活是“好人寸步難行,壞人贏得世界”。於是,這就成為了一個惡性迴圈,一代接著一代,把希望扼殺在搖籃之中,讓上帝之城的悲劇永無止境地迴圈重複下去。
比起沒有希望更加可怕的是什麼?是放棄了希望嗎?不,應該是沒有意識到希望的存在,應該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身處地獄,應該是把自己的生活當做理所當然,應該是生活在偌大的世界裡卻始終把自己囚禁在方寸之地……
喬爾是這樣認為的。
那輕描淡寫之中的冷酷和血腥幾乎消失不見,完完全全被壓抑在那嬉笑怒罵的笑聲之中,可是喬爾卻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洶湧情緒——有憤怒、有恐懼、有擔憂、有茫然、有悲傷……還有絕望。
“巨人呢?”小鬼頭之中有人問道。
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孩子一路小跑著出現在巷子口,但是由於跑得太急,他的拖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