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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五十左右的老頭,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清晰的印記,華歆的眼神在攤位上掃過一眼,指著之中兩盞蓮花燈說道:“老丈,勞煩來兩盞蓮花燈。”
“好嘞,兩盞蓮花燈,一共六文錢。”那老頭笑著應道,起身麻利地將兩盞河燈遞與華歆,開口說道:“小公子拿好。”
凌奕將錢遞了過去,又伸手從華歆手中接過一盞河燈仔細看了起來。
“這裡有筆墨,小公子可以將心願寫於其上,然後將這河燈點了,放入河中,讓它順流而下,這河燈啊,定然會將公子的心願帶給天上的神仙。”那老者看到凌奕看著河燈若有所思的樣子,指了指一旁的小桌上放著的筆墨說道:“這是京中七夕的習俗,看兩位公子的樣子,怕是第一次來京城吧?”
“老丈怎麼知道我們是第一次來京城?”華歆聞言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地問道。
“看到那邊的酒樓了沒有?”那老者笑了笑,指著街對面的一排酒樓說道:“每年的七夕,福寧河上都會放河燈,這規矩打我小時候起就有了,這可是京城之中一年一次的盛會,多少公子小姐都在這一天上街來尋意中人的?但是到底是貴人,這街上人多嘴雜的,總怕衝撞了不是?”那老頭說著,露出有些不明意味的微笑,“所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啊,這每年七夕福寧河邊的酒樓之內的包廂都會被達官貴人們定走。”
“我們兩又不是什麼閨閣小姐,不去定那些包房喜歡四下走動也是正常的吧?”凌奕像是對於老者的回答並不滿意,不以為意地反問道。
“公子這就不懂了,這裡平日裡也沒多少人來,酒樓一年也就指著這一氣兒的生意,因此這包廂的價格……”那老者停頓了一下,指著其中一間酒樓的窗戶說道:“就說雅集樓的那一間吧,去年的價格是十兩銀子一個晚上,十兩銀子哩,老頭兒我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啊!但就是這樣,這酒樓的包間也是供不應求,不為別的,就為了貴人們的那些個‘面子’,倘若哪家有尚未婚配的公子小姐啊,不管人來不來,都保管要定下一家的。”
“老人家倒是知道得清楚。”華歆輕輕一笑,指著那遍佈著河燈的福寧河問道:“那不若老人家告訴我們,這福寧河內,哪兒最適合放河燈?我瞧著這人多得,怕是燈還沒放呢,人都要被擠下去了。”
“哈哈……公子真會說笑。”那老者笑了幾聲,有些得意地道:“不過公子算是問對人了,老頭兒別的不行,對於這城西啊,卻是瞭若指掌。喏,看到那兒了沒?”老者撫著鬍鬚指著一處不起眼的巷子說道:“從那個巷口進去,朝左拐走一會兒,就能看到福寧河的支流,那兒人少,您將河燈放入河中,它自己便能同這些個河燈飄到一處,也省的去擠了。”
“那便多謝了。”華歆笑著,衝那老者拱了拱手,拿了河燈便同凌奕朝那巷子走去。
那老者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被人潮淹沒,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唉……!公子!公子你們還沒在河燈上寫字呢!”
然而兩人的身影早就不見了,哪裡還能聽到這老者的呼喚呢?
凌奕一手牽著華歆,一手託著蓮花燈,慢慢地走著。兩人依照那老者的話,進了小巷,然後向左拐進了一條后街之中。同前街的繁華熱鬧比起來,這后街顯得有些過於安靜了。對於這樣的沉寂,兩人也並不在意,沒了前街那般的熙熙攘攘和摩肩接踵,后街這樣的寧靜倒是更適合兩人。
初七的月光並不如何明晰,身後不遠處,一隻野貓跟在兩人身後,看著兩人的影子發了會兒呆,然後踮起腳尖,輕輕一躍上了牆頭。它輕叫一聲,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一轉頭,便沒入了黑暗之中。
華歆輕笑一聲,轉過去看了凌奕一眼道:“奇怪,莫不是狗怕黑?”
“有些狗,總是要笨一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