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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沫噎住,拿過手邊的刺藤鞭子,一揚手,李苑身前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那傷口延伸到領口露出的鎖骨上,沁出細密的血珠。
李苑感到有些痛,但無力作出什麼李沫想要的反應。
他無法求饒。不允許,也做不到。
飛濺的血珠落在李沫脖頸上掛的燦金小鎖上,他重新蹲下來,一把抓住李苑的長髮,用力把李苑扯到自己面前,從懷裡抽出一張狀紙,抖落開拿到李苑面前。
他認得,是影焱的筆跡。
李沫冷笑著上下打量這張認罪書,扯著李苑的頭髮逼他看清上邊每一個字。
“你的影衛姑娘骨頭太硬了,不論我怎麼問,就只認自己一人的罪。”李沫折起認罪書,描摹著李苑的下頜弧線,“哥哥,你的影衛怎麼都這麼好呀……”
“別為難她。”李苑啞聲虛弱道。
李沫扔下李苑,撕了那紙認罪書,輕蔑道:“回去我就讓我的手下們享用這個小姑娘,她太漂亮了,拿下蒙面巾的時候我都愣了。大好韶光啊,毀在你手裡了。”
“別動她!”李苑喑啞的聲音嘶吼出聲,拼命瞪著血絲密佈的眼睛,乾枯的薄唇微張,牙齦快要咬得發白,咒罵咆哮,“別動我的影衛!你跟我有仇,衝我來啊!跟一姑娘家較勁,你畜生嗎!”
“我不光和姑娘家較勁,你不還有五個小子在我手裡嗎,我挨個兒較勁。”李沫按住他的嘴,強硬地叫他安靜,嘖嘖道,“我還沒見過這麼好的主子。把龍骨弓交出來。”
李苑闔眼,兩行摻著血絲的眼淚順著臉頰一路滑到李沫手背上。
“在我床下暗格。”他無力道。
李沫滿意地笑了,憐惜地抹去李苑臉頰上的血淚,回頭吩咐:“聽見了沒,去取來。”
兩個定國驍騎衛抬來一精密鎖匣。
鎖匣上有一牡丹花形狀的鎖孔,需要鑰匙方能開啟。
李沫命人直接撬開,這鎖匣是上等材質,且加鑄二十次工藝,十六道鎖奇巧無比,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李苑咳嗽不止,用氣聲道:“鑰匙不在我身上……”
“耍我?”李沫嘴角微微抽了抽,揚起刺藤鞭子,狠狠落在李苑身上。
“再問最後一遍,鑰匙,在哪兒?”
李苑閉了閉眼,舔了舔唇角血跡,微微露出一絲輕佻笑意:“在影七身上。你說得對,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已不會回來了,你為難我,又有什麼用呢。”
刺藤鞭子揮出的一聲聲的悶響全抽在了影七心上,影七心裡都在滴血,躲在書房裡看著被懸吊雙手受盡屈辱折磨的主子。
背後碰觸到了書屏上的東西,一本散紙縫訂的書掉下來,影七手快,在書冊落地之前接住,沒發出聲響。
書冊封面用硃砂寫了“上冊”二字,翻開來,全是王爺畫的自己。
後邊是情信。
從紅樹林相遇開始,一筆筆描繪著關於自己的脈脈溫情。
影七至今才知道,曾經被冷落的半年,王爺從不曾有一刻不愛他。
壓抑的柔情愛意全部埋藏進字裡行間,在他以為王爺對自己的情意轉瞬即逝後最痛苦絕望的半年,其實一直被王爺放在心尖上,只是王爺不曾說。
他緊緊攥著書屏一角,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哽咽著用幾乎痙攣的手指從懷裡摸出那枚天香牡丹印,印鑑的花紋正與弓匣鎖孔形狀吻合。
王爺當初把這印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曾說,這牡丹印沒什麼權力,但有用的是這個印章本身——它竟是龍骨弓匣的鑰匙,始終放在影七身上。
從李苑決意與朝廷為敵那日起,就把這私印交到影七手上,他相信他,深愛他,甚至願意把一半齊王府都放在影七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