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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進展恰恰相反,站在房脊上的強盜頭子也抱拳施了一禮,但他是左手在上,而二太太剛才卻是習慣性地右手在上,這其實是對對方不尊重,只是二太太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並不懂得這方面的講究,並且做得很快,沒有人注意這個細節。
強盜頭子說,二太太果然是女中豪傑,敢問是憑了誰的萬兒如此強硬?
二太太還沒有說話,身後有人搭言了,聲音嘶啞,在書上描寫一般管這叫公鴨嗓,他說,保和堂的二太太!就憑了這萬兒還不夠嗎?
二太太回頭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護院房的高鷂子。高鷂子即不帶槍也不帶刀,手上握著一根秫秸,他的身後站著一條精壯漢子牛旺。
二太太一陣激動湧上心頭,彷彿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一般,幾乎落下淚來。二太太問高鷂子,人都來了嗎?她指的當然是護院房的人。
都來了,全在後頭,高鷂子說。他不可能對二太太說除了他和牛旺之外,沒有第三個人,也不可能到鎮西的戲臺上告訴臺下的人說保和堂鬧了強盜,並且大太太還在他們手中,不能逼得強盜狗急跳牆。這一點二太太想得輕了,好在她已經將大太太攙到屋裡去了。
二太太仍然一抱拳,對房上的黑衣人說,各位英雄是打還是走?錢我是一個子兒也不給的,剛才我說過了。二太太已經把小時積攢的家底抖摟完了,現在說出的話有點不倫不類,並且抱的拳仍然是右手在上左手在下。
房上的人還是哈哈大笑,並無半分退卻之意,衝著二太太一抱拳說,錢要不要不是我說了算,得問我這些兄弟,他們說要我就得要,從苗樹樑上下來,這麼遠的路,要是回回破空,我們一寨子人喝西北風啊?保和堂的蔣二老爺,你說是不是?
二老爺蔣萬秀在地上一直不停地亂轉,像只無頭蒼蠅,他的腦子也在不停地轉,並且很混亂,他不知道事情到這個份上該怎麼收場,二太太不去看戲,又鬼使神差地回來,並且把保和堂的事全擔了,這當然就不好辦了。二老爺當然不希望二太太攪進來,畢竟是他老婆,投鼠忌器,更為棘手的是二太太不怕死,這且不算,現在又來了個高鷂子,要是真打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二太太,再說強盜急了眼,自己捱上一刀也未可知。二老爺對高鷂子的武藝吃不準,想得多了,對房上強盜的問話就沒聽見。
二老爺氣急敗壞,幾乎是跺著腳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神態極像幾歲的頑童在發脾氣。
一個持刀的強盜用刀面子拍了一下二老爺的後背,非常兇狠地說,你他媽聾了!我們二大王問你呢。
二老爺變得驚慌失措,說,問我?問我什麼?
房上的強盜拿腔拿調地說,問你這錢還收不收?
二老爺非常懊喪地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給不給。二老爺一副聽天由命的神態。
強盜頭子一屁股坐在房脊上,衝下面的強盜喊,那就把大太太請出來拿主意。
立刻有兩名強盜去屋裡拿大太太,猛聽得一聲嬌喝,你們哪個敢!就見二太太像一陣風般搶在前頭,攔在了北屋門口,雙手握著花骨朵般的拳頭,她的身旁還有一個人就是牛旺。
場面剎時僵下來了,每個人都不說話。然後高鷂子大剌剌地站出來,手中還提著那根秫秸,他衝著二太太說,保和堂的人要是不給人家亮兩招兒,人家肯定以為保和堂護院房的人都是吃狗屎長大的。
高鷂子一句話落地,撒腿朝二太太這邊衝過來,院子裡的強盜立刻神情緊張起來,個個挺了手中鋼刀衝過來阻擋高鷂子。哪知道高鷂子縱身一跳,一根秫秸在地上一撐,一條人影兒早已躥上房去了。
高鷂子剛才的話有一半是說給牛旺聽的,因為牛旺曾經跟別人說高鷂子狗屁不是,他的輕功也只是躥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