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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也是至關重要的，知名的藝術家們最害怕的就是這些挑剔的批評家們，很多藝術家因為忍受不了他們驚人的鑑別力而從這個城市逃走，所以才導致文藝復興的過早終結。比如說曾經是拉斐爾老師的畫家貝爾吉諾，喜愛古典風格而致力於創作，結果不能投佛羅倫斯市民所好，最後告老還鄉，退隱江湖……&rdo;

文弘毅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看著冷翠羨慕的表情，他笑著說，&ldo;在這裡，你每時每刻都站在歷史上，一不留神，就會和先人們打了照面。&rdo;

最後，文弘毅帶冷翠爬上了大教堂，俯瞰全城。從最高點看過去，果然是一覽無餘。夕陽下的城市，像抹上了一層金光，更增添了神聖的氣氛，阿爾諾河環繞半個城市，金光閃閃。佛羅倫斯正是位於阿爾諾河兩岸的一片凹地之中，南面和北面分別為丘陵和山頭所環繞，一片翠綠、蜿蜒起伏的丘陵中布滿了小市鎮和鄉間別墅，祝希堯的房子就在南面的山坡上。

從教堂上下來，兩人又來到了市政廣場，上次祝希堯帶冷翠來過，據說是義大利最美的廣場之一。廣場上有許多精美的雕塑作品，有一些是名作的複製品，其中包括上次見過的裸體的大衛雕塑。老宮的左側是一個哥德式風格的敞廊，裡面陳列著許多雕塑和銅像。

冷翠已經看過了，就不再有興趣，兩人便在廣場旁邊的一家露天咖啡館休息。聊天中，冷翠簡要地把自己來義大利的遭遇和目前的處境告訴了文弘毅，當即引來他的勃然大怒：&ldo;哪有這種事情啊，他分明是故意為難你！&rdo;

冷翠怏怏的：&ldo;我知道。&rdo;

&ldo;你既然知道還接受這種無理的還債要求？&rdo;

&ldo;其實，你不知道的，我不是替自己還債，是替我姐姐還，&rdo;冷翠盯著面前的咖啡出神，&ldo;我姐姐欠這個男人，雖然具體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姐姐欠了他，不說別的，十年之約沒有兌現，這種虧欠就是一生一世的……&rdo;

第五章 情定落日橋（8）

&ldo;那你就準備還他一生一世？&rdo;文弘毅覺得很不可思議。

冷翠的眼眶突然泛紅：&ldo;我也不知道要還多久，說來你也許難以理解，我其實有點可憐他，愛一個女人，耗盡半生，卻什麼都沒得到，連個約定都兌現不了，為了愛情他已經拼盡了全部力氣。最後什麼都無能為力了，只好處心積慮將一個酷似他心中女人的人留在身邊，他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要我留在他身邊，我就知道，他是心理上需要一個依託的物件，或者說，是想念的物件。&rdo;

&ldo;看著你，就當你姐姐還活著？&rdo;

&ldo;可能是。&rdo;

文弘毅直搖頭：&ldo;冷翠，我不贊成你這種還債的方式，何況還是替你姐姐還，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並不欠你姐姐什麼，為什麼要替她還？&rdo;

冷翠說：&ldo;可我媽欠她，如果當年我媽不拋棄她，不把她交給小姨帶到義大利，也許我姐姐的人生完全是另一種模樣，至少不會死。&rdo;

&ldo;這是命運，不是你左右得了的。&rdo;

&ldo;我知道，但我媽欠的，作為女兒來替她還也沒什麼不對。&rdo;

&ldo;冷翠，你太善良了。&rdo;文弘毅最後就這一句話。

他看著夕陽下無精打採的冷翠，心裡說不出的失落，他知道自己可能是異想天開，以為一個約定就可以改變一切，結果什麼都改變不了，他註定無法在落日時分趕到嘆息橋上去見她，被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