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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髻,明眸皓齒,嘴唇一抹紅顏,襯的她的肌膚更加雪白。
雲霓今天看起來似乎很高興,眼睛裡盛滿了笑意,她招呼欲晚,“和我坐一起吧。”
欲晚搖了搖頭。
雲霓問道,“怎麼了?”
欲晚回道,“我覺得吹笛子要站起來才好,若是有微風吹動衣玦,便更是瀟灑。”
雲霓好笑,“那好吧,只是現在我還不想彈琴,你過來陪我坐會,我們聊聊天。”
欲晚甚是不解,才一天的功夫,為何雲霓對她卻像是相識已久一般。
欲晚沒有拒絕,走過去,挨著雲霓坐下,自己撫摸著古琴,問道,“雲姐姐可是剛才會客遇到好玩的事了?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昨日未曾見姐姐這麼開心呢。”
雲霓也順手挑動幾縷琴絃,“高山流水遇知音,欲晚可曾聽過?”
欲晚當下便明白,雲霓竟然和年逾40的謝老爹成為了知音?這跨越性別年齡的忘年交果真是令人歡喜呢。
欲晚問道,“莫不是雲姐姐找到知己了?”
雲霓搖搖頭,“知己難逢,我只是在感嘆當年俞伯牙和鍾子期的那份情誼。”
欲晚有些不懂了,謝家是名門之後,論才情論修為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也只有像雲霓這樣的女子才能夠相配。
欲晚不好過問,於是轉移到她昨日剛和雲霓找到的共同語言上,“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我覺得這首詩比《采薇》更符合心境。”
雲霓笑容有些鬆動,摸著琴開始彈奏起來,是新的歌曲,欲晚看著她俏麗的側臉,等她開口。
雲霓卻唱起歌來,“東城高且長,逶迤自相屬,四時更變化,歲暮一何速,被服羅裳衣,當戶理清曲。音響一何悲!弦急知柱促,馳情整中帶,沈吟聊躑躅。思為雙飛燕,銜泥巢君屋。”
欲晚聽著她的歌聲悽婉哀楚,一時間自己的心裡也蒙上一層灰,她的歌是為誰而唱?唱的如此哀苦,如此心動,這歌聲讓欲晚想起了一些往事。
欲晚站起身來,拿出她握著的笛子,配合著雲霓的歌聲,迎合著她的曲調,也吹起來,她的曲子都是三哥教的。
她記得三哥很喜歡吹笛子,經常在他們愛去的那個小土坡望月吹奏,她每每便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藏在樹的陰影裡,偷偷的聽著他吹著,有時候他會對著月亮吹很久,有的時候卻又是吹了一會就停下來,發呆的望著遠方。
欲晚便跟著他一起發呆,感受他的沉默。
她如今很理解雲霓的感情,甚至可以說是感同深受,雲霓曲子裡的哀默,有著和三哥一樣的靈魂,他們都是孤獨的,他們都是高冷的,他們體會著眾人熱鬧的擁護,享受著眾人或情真意切或虛情假意的讚美,可是卻不能打動他們冰冷的心,溫暖不了他們孤獨的靈魂。
歌聲停下來時,兩人的臉上都掛著晶瑩的淚珠,寂寞良久,欲晚打破沉默,不想讓這樣的氣氛繼續下去,率先開口說道,“雲姐姐,明日五月五劃龍舟,要不要一起去?人很多很熱鬧。”
雲霓任由臉上的淚水流下,展開一個笑容,“不了,我不喜歡那麼熱鬧的場面,”
欲晚握了握雲霓的手,繼續說道,“會有很多朋友,我把他們介紹給你認識,比如我的小丫頭喜鵲,活潑有趣,肯定能逗你開心,還有侯敦,他雖然看起來挺傻的,但是骨子裡還是很幽默的,還有。。。”
雲霓打斷欲晚的話,問道,“欲晚,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欲晚看著雲霓的臉,不忍拒絕,“雲姐姐的忙,我幫。”
雲霓對著欲晚笑了笑,“我來建康城裡沒有多久,不熟悉,不知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
欲晚點頭問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