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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窗,裹緊浴袍, 溫度有所回暖,心也跟著支稜了起來。
怕什麼?
隔著螢幕, 有本事,他就來把她抓回去啊。
裴奚若有了底,蜷在沙發裡,開始了今日份的假惺惺:「怎麼會, 我就是發給傅先生看的呀。」
傅展行道:「哦?」
她一本正經:「經過一個多月的療養, 我最近精神滿滿,已經能參加聚會了」
傅展行道:「是麼?」
憑著這麼多次跟他交鋒的直覺,裴奚若覺得, 傅展行的答案一定不止兩個字這麼簡單。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他不緊不慢接了句:「我還以為,裴小姐是打算在國外待上兩年,回國恰好離婚。」
裴奚若:「……」
他怎麼就猜到了呢?
真是好聰明一男的。
她打的正是這個主意,反正兩年,說快也很快,只要自己打死不露面,他能把她怎麼樣?
當然,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裴奚若扯出一個笑來:「傅先生想多了,我怎麼會這麼無恥呀?」
他不跟她討論這顯而易見的問題,道:「我有認識的醫生,專治疑難雜症,可以過來給裴小姐看看。」
裴奚若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其實,她覺得自己裝病鑽合同空子這事,傅展行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只不過,這男人性格冷淡,公務繁忙,不在意身邊多她一個、少她一個罷了。畢竟,兩人又不是真夫妻。
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計較起來啊。
她萌生出一個猜測:「傅先生今天心情不好嗎?」
傅展行道:「怎麼說?」
裴奚若挺有理有據:「不然好端端的,幹嘛來找我的茬呀。」
傅展行瞭了眼螢幕,沒有回覆。
前陣子,幾個朋友聚會。席間,不少人都帶了女伴。
結束之後,他跟隨敘還有些公事要談,便找了個地方閒坐。
臨近尾聲,隨敘似有感嘆,「我總覺得,你是把性子磨過了頭,連起碼的春/心都不動了。裴小姐那麼漂亮,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傅展行語調平淡,「漂亮我就要有感覺?」
「問題是不漂亮的,你也沒感覺啊。要是覺得裴小姐太妖太艷,清純系的一大把,你動過心嗎?」
傅展行轉了下腕間佛珠,難得沉默。
他青春期的躁動,全部付之於對傅淵的叛逆上,確實沒體會過動心的滋味。
何況傅淵和宋覓柔這對「伉儷」,早已讓他明白,媒體口中的「天造地設的愛情」,不過是一層包裹著陰暗骯髒的光鮮外衣。
對於女孩的示好,他本能地排斥。
所有過剩的精力,都投在學業上,旁人望而卻步的難題,他見了,反而興奮。
解出一道題,掌控感就越強。這種掌控感填進少年的骨子裡,讓他覺得有朝一日,自己有了力量,一定能將宋覓柔從傅淵手中解救出來。
就這樣,一直長到十四歲。
宋覓柔揭穿真相的那天,他就站在樓梯上,看著一室狼藉,有種被命運開了天大玩笑的憤怒。
原來,她不是受害者,傅淵更不是。他們只是互相折磨,拿他當作向彼此捅刀的工具。
後來的變故更是始料未及,傅淵車禍,宋覓柔離開,一切糾葛還來不及爆發,便突兀收場。
傅家忙於挽救動盪的股價,一時半會,沒人顧得上他。等傅二伯察覺到時,他性格里的叛逆因子已經瘋長,變得越來越冷漠暴躁,難以溝通。
後來,是傅奶奶將他帶回了正確的路。
如今每逢忌日,他都要去墓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