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含飴弄孫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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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碗親暱地摸了摸兒子的桃子頭,囑咐道:“去給你娘問安!”
“記得叫娘!娘!”
紅棗會教子。謝尚如此想:豐兒在紅棗的教導下早就知道叫他爹,叫他爹孃爺奶,叫他爺奶太爺、太奶。
至於豐兒唯獨不大叫紅棗娘,謝尚以為這都是因為去歲豐兒始學說話時,他放外任,沒在身邊的緣故:紅棗家常掛念他,一腔心思必是都用在教豐兒叫他爹上了,如此不免疏漏了她自己——不然以紅棗對豐兒的疼愛,哪有不喜歡聽豐兒叫孃的?
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和紅棗夫妻,紅棗失的,必是由他給補上。
何況世人都說“子不教父之過”。教導豐兒原就是他的責任。他必得教兒子改過口來。
得了提醒的謝豐給紅棗行禮:“囡,你一習安!”
紅棗笑看謝尚教子,兒子鸚鵡學舌地問安,配合點頭:“豐兒,安!”
謝豐完成了任務,隨即衝謝尚伸出了雙手,口裡叫道:“爹!”
謝豐看到謝尚的蜂蜜茶茶碗了,他要喝!
謝尚卻嫌棄道:“《禮記·內則》雲:雞初鳴,鹹盥漱。豐兒,早起除了問安,還要做什麼啊?”
謝豐咕嚕著眼珠,將上舉的兩隻手轉向了端了熱水臉盆進來的小丫頭,回應道:“洗、洗!”
如此,謝尚方笑了,親接了丫頭遞過來的漱口杯餵給兒子:“對,還要盥漱。盥漱意為洗手洗臉漱口……”
謝豐依言喝水,又依言漱口。只他年歲還是太小,抿嘴漱口於他還是太難——當下喝進嘴的水,一半咕咚嚥下,一半沿嘴角自由流出,打溼了芙蓉剛給繫上的圍嘴。
若是別人的口水,謝尚一準嫌棄,但親兒子的——謝尚接過丫頭遞來的擦臉巾與謝豐掖口角。
謝尚不記得他小時候他爹有沒有教過他漱口,又是怎麼教的,但他永遠記得他闖禍後,他爹護著他跟他爺講的道理——“孩子可不都是這樣打小需要人教?不然,怎麼說子不教,父之過呢?爹,沒把尚兒教好,是我的錯。不過,您也沒教過兒子怎麼教兒子啊?”
憶及往事,謝尚不自覺地微笑,如此再看謝豐一直盯著桌上蜂蜜水碗的黑眼睛,益發覺得兒子是塊璞玉,等他雕琢,不免愈加耐心,誇讚道:“豐兒不錯,就是這樣!”
這樣的場景,紅棗每天都見,由此日甚一日地認定謝尚很好,特別好——比她前世刷短影片刷到無數次的百萬贊評“爸爸帶娃活著就好的”爸爸們強太多了!
有謝尚身體力行分擔兒子教養,紅棗感覺特別幸福!
……
一家三口吃了早飯方往東院來。時謝子安和雲氏也已吃好早飯,在喝飯後茶。
謝子安本沒有病,昨兒不過是走急了些,現歇了一夜,精神康復,看到謝豐便分外高興。
候謝豐問過安,謝子安一把抱住,和氣笑道:“豐兒早飯都吃了什麼?給爺爺好好說說!”
謝豐手自然環住謝子安脖子,努力告訴:“花糕、細餛飩……”
謝子安一邊點頭答應,一邊站起身,間或告訴雲氏:“咱們難得來京,又趕上初二這樣的日子,倒是現在去給爹和老夫人問安,早些去舅家才好!”
雲氏聞言自是願意,喵喵卻是一臉失望:好容易蹲到紅棗來,卻是一刻沒坐,就要走了……
老年人覺少,即便昨天睡得晚,謝知道今天依舊起得很早。謝子安攜一大家人到前院時,謝知道不僅吃過了早飯,且溜好了彎兒,已坐在炕上看書。
呂氏原在西屋給繡球梳毛,看謝子安等來問安,方來謝知道這屋。
既然是來問安,不好照面就走,且一走還是大半天,謝子安少不得要關心謝知道兩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