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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郎君那個郎君欸,不嫌我年老貌醜,人比黃花瘦欸。
待我進了你家門欸,你種田來我織衣,你挑水來我煮飯欸。
生兒育女一籮筐欸,就是我心中的月亮。生兒育女一籮筐,都是我心中的月亮欸……&rdo;
我盡著心中最大的記憶將歌曲和舞蹈還原,拿著兩根木棍子在原地上晃下晃。其實這曲子還有一段,但是當我剛把第一段跳完的時候,我便看到蘇風華那黑得跟鍋底似的臉。我停止了扭動,有些不好意思,&ldo;跳得不好啊?&rdo;
他扶住額頭嘆了口氣,&ldo;你再跳下去我會死得更快。&rdo;
我怒了,我怎麼就盡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ldo;那……那我再跳一個給你看嘛,保證比剛才那個好。&rdo;我滿是期盼地說道,活像是在做什麼比賽的篩選。那蘇風華,就是一挑剔面癱的選拔官。
他虛弱地擺擺手,&ldo;不要了……&rdo;
我才不聽他的,甩下手中的木枝,自顧自地哼唱起來。這首曲子倒是不用什麼道具,因為它不過就是一首抒發離別之苦的曲子。踏雪國上的人,但凡要與愛人離別,都會為他唱這支歌,跳這曲舞,只要生在踏雪,那是人人都會的。
我又略微記憶了一下,這才輕吟起來。
&ldo;皎皎梅芳,逆雪而香。伊人何往,為君紅妝。
落落紅棠,朱玉其裳,伊人何往,為君迎唱。
蕭蕭竹坊,琴瑟尤常,伊人何往,為君聽竹。
淒淒柳閬,青絮正長,伊人何往,為君離殤。&rdo;
皎皎是冷梅的芳華,寒梅雪地裡,我著了一襲華美的袍,為他翩然起舞。竹坊裡傳來的是陣陣清幽的琴音,我捨不得你的離去,卻要在這寒冬裡送別你,如那青碧的柳,長了一樹愁緒。
在這孤冷寂靜的山洞裡,不知道外面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我卻出奇地憶起了踏雪國裡那一場場盛大的雪。雪中有美人穿著廣袖長袍,旋轉起舞。我唱得極輕,跳得也極輕。不過是幾次廣袖的擺動,幾次回眸,幾次轉身,幾次步履的進退。然而待我一曲舞畢,卻見那人一動不動地望著我,眼裡深沉的注視讓我不由有些膽戰心驚。難道這種風格的也不討他喜歡?真是難伺候啊。
&ldo;我很冷,你過來。&rdo;明明是很虛弱的表情,然而他眼裡卻是充滿了慾望,直勾勾地望著我,看得我渾身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ldo;過來。&rdo;見我遲遲未動,他又低沉了一句。我心想這是堯光啊是堯光啊,我怕他做啥。於是我挪著前所未有的小距離慢慢坐到了他的身邊。我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裡散發出的寒氣,然而我卻是渾身滾燙,完全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堯光你不過就是轉了個世怎麼就如此妖孽了!
蘇風華抬起他那雙虛弱的手,開始慢慢地繞動我長長的髮絲,因為淋了雨,所以它們攪在了一起。此刻,那人便極有耐心地將我的頭髮一根一根撥弄開來。我時不時瞄一眼那雙深黑如墨的眼睛,只感覺那裡面都是活生生要將我生吞活剝的東西。
&ldo;誰教你跳這個舞的?&rdo;他的聲音與剛才有太大的差別,溫柔得如一汪水。
我訥訥道:&ldo;但凡我踏雪國上的人,都會。&rdo;
他輕輕&ldo;嗯&rdo;了一下,繼續撥弄我的髮絲,&ldo;你三番兩次相救,是為了《六壬》麼?&rdo;
我感覺得到他那急促的呼吸,擾得我心緒完全亂成一團,&ldo;不是,信不信隨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