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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秋看上去不是很清醒,一雙菸灰色的眼眸猶如雲裡霧裡,做夢一般地看著她。直到她沙啞著聲音喊出「冰塊兒」這個名字,他才渾身抖了一下,眼底彷彿劃過了一道光。
「曲星稀?」他乾裂的嘴唇猛地翕動了一下,聲音彷彿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嗯!」曲星稀滿是血跡的手拉開臉上的亂發,抬起臉讓他看清,又擠出一個笑。
她自己也知道,這個笑容肯定比哭還難看。
她這樣子太狼狽了,披頭散髮,全身濕漉漉,又是血又是泥,一點人樣兒也沒有……
她還沒來得及整理一下頭髮,便感覺身子猛地向上一拉,整個人被緊緊抱住了。
曲星稀張著手,一動不動,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她反應了一刻,才意識到現在的狀況。
白江秋正緊緊抱著她。
他失去控制地顫抖著,一雙手臂抱著她的肩背,臉頰緊貼著她的頭髮,單薄的身軀,心跳重如擂鼓。
自從認識他,這個人一直是冷得像個冰塊兒,隱忍得像塊石頭,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激動。
最初的愣怔之後,曲星稀忽然感覺到一陣莫名安心。在他的懷抱裡,忽然便感覺不久前劇烈的爆炸,壓抑在周圍令人窒息的海水以及身上所有的傷痛,都已不那麼可怕,所有艱險都會過去,只要活著,便有的是希望。
她唇角帶了笑,抬起一隻手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他的顫抖。
「是你麼?」他的聲音在耳邊,囈語一般。
曲星稀笑笑,嘆了一口氣,「是我啊,冰塊兒,我還活著,你也活著,大家一定都還活著……」
白江秋全身抖得更厲害,更加用力抱著他,只是喃喃道:「曲星稀……你還活著……」
曲星稀覺得身上的傷口被他勒得痛不欲生,卻又不忍心打斷他的激動,只能咬牙忍著。
許是情緒太過強烈,白江秋忽然悶聲咳嗽起來。他立即鬆開手,捂住嘴身子後退,坐回到他的蒲團上。
曲星稀看到,他的手指中間有血水噴出來。
立即想起了他的處境,心再次疼痛起來。曲星稀咬牙爬起來,習慣性地想要像以前一樣點他身上的穴位,為他控制病情,卻又立即停下。
那套金針渡穴的方法,是當初那個「白江曉」教給她的……
還有那兩種控制症狀的藥,也是她研製的,她給的……
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看似控制病情,其實卻是在維持他體內的毒?
曲星稀手指縮起來,又坐回原地,嘆了一口氣。
白江秋抑制住咳嗽,全身忽然僵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滿手的血,「你受傷了。」
曲星稀看了一眼,咧了咧嘴。他方才抱她,不僅是手上,連袖子上臉上身上都沾了斑駁的血汙。
可想而知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慘。
「我……」他看著她囁嚅道,「我看看,可以麼?」
曲星稀後背正在撕裂一般的痛,最痛的地方正好就是上次被黑寡婦傷到的肩胛處。
她看看白江秋,感覺臉上發熱。故意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道:「看就看吧,還是上次的地方,反正你也看過了。」
她說著,用力挪著背過身去。
聽到白江秋起身在她身後擺弄瓶瓶罐罐的聲音,還有倒水的聲音。有傷藥,還有淡水,看起來這個地方一定是耀月門一早就安置好的。
身上濕淋淋的衣服被褪下一點,曲星稀感覺後背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血還在往衣服裡流。
白江秋頓了頓,「疼,你忍著些。」
曲星稀點點頭,閉眼咬住牙。
白江秋在為她清洗傷口,然後敷上傷藥。他的動作很輕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