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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做傅展行前妻。
她希望自己永遠是裴奚若。
「傅先生,你這話一定是在開玩笑。」她乾笑兩聲,開始給自己找臺階下。
「那要看裴小姐是不是在開玩笑了。」
「……」裴奚若翻了個白眼。
這男人的風格還是一如既往,不將她嗆回去就不舒服似的。
怕他勝負心太強,真將婚事高調抖落,裴奚若決定認慫,「我當然是開玩笑了,你看今天也這麼晚了,不如我們忘了這個話題行嗎?」
說完,自己也有點心虛——明明是她起的頭,卻也是她先求的和,似乎確實不講道理。
他會答應嗎?
裴奚若心中一陣忐忑,忽然急中生智,很有內涵地說道,「當然,你要是實在『不行』我也沒辦法。」「當然你要是實在『不行』我也沒辦法!」
傅展行:「……」
電話那端,沉寂了片刻。
裴奚若眨了眨眼,「傅先生?」
人呢?被她的黃/腔嚇跑了嗎?
好在下一秒,男人開了口,聲線很穩,看不出被嚇過的樣子。
「可以。」
裴奚若忽然想笑。
他是故意避開了「行不行」的字眼嗎?
這和尚,有點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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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八月尾聲將至。
往常這個時節,裴奚若都在世界各地飛。半是工作需要——畫家麼,靈感用多了總有枯竭的時候,需要接觸新鮮事物。半是為了避暑,夏天,她偏愛往挪威、瑞士、俄羅斯這些地方跑。
可今年,卻被婚事給絆在了原地。
不能往外跑,她乾脆在家宅了起來,每天妝也不化,穿居家服,在畫室一待就是大半天。傍晚時分,才會和簡星然出門游泳。
就這麼規律地過了二十來天,便到了傅氏一年一度,中秋家宴的日子。
裴奚若作為新成員,自然收到了邀請,傅展行提前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會路過申城,將她捎回去。
這就屬於「必須配合」的情況了。裴奚若扔下鉛筆,將扎著的頭髮放下,換掉白t和卷邊牛仔褲,上車時,一下就從樸素的人民藝術家,成了眼角眉梢都飛著媚意的狐狸精。
「走吧傅先生。」她剛完成一件很滿意的作品,估計可以賣高價,心情好,看什麼都順眼。
傅展行倒是因為這過於輕快的語氣而朝她看了眼,以為她又有什麼花招。
他不知道,裴奚若吃了上次的敗仗,這回並不敢輕易挑釁,接下去一路,都本本分分,安靜如雞。
兩人到達傅家老宅時,天色尚早。
先是拜會了傅老爺子,老人家已經八十二高齡,精神卻依舊健朗,說起話來,雖算不上聲如洪鐘,卻也絕對不虛。
爺孫倆感情應該不錯,聊了快有二十分鐘,話題早已從她身上,不知跑向了哪裡。
裴奚若早就覺得無聊,礙於禮貌才沒打哈欠。
她一會兒看看傅老爺子,一會兒看看傅展行,時不時露出微笑,表示自己雖然一言不發,但也百分百認真在聽。
其實她是在研究兩人的長相。
這是出於臉盲者的一種興趣,越是看不清,越是好奇。
看來看去,得出個結論——傅老爺子可能年輕時長得不賴,可現在已經是棵老樹,布滿歲月的虯結。還是她身邊這便宜老公,年輕英俊,更為養眼。
於是她就多看了他幾眼。
「……對他來說,是解脫,也是贖罪。醒不過來就醒不過來吧。活到我這把年紀,也沒什麼看不開了。」出神間,忽而聽見傅老爺子沉沉地嘆了口氣。
裴奚若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