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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響將自己的檔案舉在神父面前,“這個人,是几几年被你們收養的?”
“我記不太清了,但檔案上寫的肯定沒錯。”老神父並不意外祝響問及此事,因為昨天先一步過來的那個調查員,也曾拿著周晦小時候的照片詢問過他,只不過那個調查員只是淺嘗輒止,在聽聞周晦的確曾經在這裡生活過以後,就避如蛇蠍般的離開了。
“你當年撿到他的時候,他就說自己叫周晦嗎?”祝響在看到這張檔案的第一眼時,就深感怪異,同樣在失去一部分記憶的情況下,為什麼小時候的他說自己叫周晦,而後來的他卻記得自己叫祝響?
“是,當時他別的事情都不記得,連自己幾歲都說不出來,唯一記得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名字。”老神父腰背佝僂,微微俯身揉捏自己的膝蓋,他已跪在神像前太久太久,單薄的長袍不足以舒緩他髕骨抵在木地板上的疼痛。
但即便如此,老神父也不曾站起鬆快一下腿腳,他聲音沙啞地詢問道:“周晦他,是出什麼事了嗎?”
“只回答,不提問。”祝響手指一抬,暗中用陰影寸境替神父移來一個軟墊,墊在他膝蓋下面,不過老神父的膝蓋似乎已經麻木到失去知覺,不曾察覺到這一點。
面對祝響強硬的態度,老神父神色失落,手掌撐在自己膝蓋上,像一個走丟的孤寡老人般,聽憑祝響安排。
“真奇怪,如果只是一個假名的話,那大可以讓修道院撿到他以後自己起一個新名字。”包勇目露思索,“為什麼要讓他記得‘周晦’這樣一個假名字?明明其他事情他都忘記了!”
“除非,‘周晦’這個名字有某種特殊的意義!”祝響早已察覺到這一點,他繼續向神父追問道,“一個五歲的孩子憑空被扔在修道院門口,你們就沒有懷疑過他的來歷?沒有想過究竟是誰把他遺棄在這裡的嗎?”
老神父沉重的搖搖頭,“連警察都找不到他的來歷,我們又如何曉得?”
“況且,遺棄在我們修道院門口,不就是不想要他了嗎?這樣的父母,找到他們也無濟於事。”
“這倒是,很多遺棄孩子的父母,被我們找到以後也還是拒絕撫養,不僅死犟而且還耍無賴!比起撫養孩子,他們寧願去坐牢。”包勇雙手抱胸,聳聳肩無奈道,“願意遺棄在福利機構門口都算是有個人樣兒的了,我們還接到過把剛生下來的嬰兒連臍帶一起扔到垃圾桶裡的呢!”
祝響默然無言,他不再半蹲於神父面前,而是換了個姿勢,臀部往後靠去,跌坐在神像下方的臺階上。
高大偉岸的鮮花聖母像擋住教堂彩窗,遮蔽住所有陽光,讓背對神像的祝響隱藏於陰影裡。微弱的燭光打在祝響臉上,照出他臉上隱隱約約閃過的一分脆弱,“他有一對深愛他的父母,有一大家子寵愛他的家人,他不是沒人要的孩子。”他如此低聲道。
“你…?”老神父直到此時,才正眼好好觀察過祝響的相貌,他突然變得無比激動,緊緊攥住祝響的手腕,“周晦他,一切都還好嗎?他還是如小時候一樣,一直樂呵呵的嗎?”
“或許吧!”祝響眉頭微皺,一把甩開神父的手,無視他期盼的眼神,“我說過了,只回答,不提問!”
“周晦小時候,和李繼溪是兩個極端,他總是嘻嘻哈哈的,無憂無慮,天真無邪。”不知為何,神父開始主動講起這些陳年往事,“我從未見過哪個被遺棄的孩子,能像他一樣開朗外向,能像他一樣每天都把笑容掛在臉上。這樣惹人開心的孩子,任誰都會喜歡的吧?”
“修道院裡的其他孩子,都喜歡跟他玩。就算是始終都處於人際邊緣的李繼溪,也應該曾經被他的笑容溫暖過吧?”
聽聞此言,祝響目光微動,“周晦和譚啟超相熟嗎?還有李繼溪,她與周晦關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