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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之心,這不得不防的。林家如今這樣子,林姑娘若去外頭嫁人,哪裡能嫁什麼高門大戶的?”在她看來,若是林家一直窮困潦倒也就罷了,只要照著綺年從前想的給林悅然找個家道還殷實的人家也就罷了。偏林家從前是那樣,錦衣玉食的慣了,只怕心也大了。郡王的側妃,那也是有誥命的,非比一般人家的妾室,誰不動心?
綺年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現在把林悅然送出去,就等於已經依照她沒做過的事給她定了罪。真的需要這樣?人心真的就這樣不可信?她身邊是有很多叫人沮喪的例子,可也有好的呀!再說苑氏沒回來,現在把林悅然送出去單獨住著,這就更不好聽了。
“王妃,荷園那邊請王妃帶著小姐晚上過去乞巧呢。”穀雨笑著進來,看見如鵑一臉肅然,忙把笑容又收回去了。
趙燕恆已經送了信說今晚不回來用飯,這幾日他幾乎日日晚歸,綺年雖然沒問,但估摸著是有什麼事了。皇帝的病在入秋後沒好轉,反而添了喘嗽的症狀,昨天就沒臨朝,搞得頗有幾分人心惶惶,都在猜測皇帝是否會直接傳位給太子。這種情況下,趙燕恆就是想在家裡坐著不動也不行了。
“那就把姐兒叫出來用飯,早點兒去荷園。”如今王府裡一下子少了好些人,昀郡王這些日子又一直住在外頭書房裡,偌大的王府好像一下子就寂靜了許多。當然,對綺年來說,這意味著她也安閒了許多,“丹園那邊的東西都要按例送過去,別讓人挑出不是來。”對秦王妃的處置始終要昀郡王自己去做,越俎代庖可不會有什麼好處。
荷園的院子裡已經擺設上了瓜果葡萄,肖側妃笑著拿了一個小盒子:“這個是給姐兒的,姐兒怕不怕蜘蛛?”
“不怕!”品姐兒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肖側妃手裡的盒子,裡頭一隻小圓蛛縮在一角不動彈,“這個,蛛蛛做什麼?”
綺年瞥了一眼,表示對蜘蛛這類長著很多條腿的東西還是毫無免疫力,只想離得遠遠的。偏品姐兒越長膽子越大,別說蜘蛛了,就是蜈蚣她都不害怕,要不是有丫鬟嬤嬤們盯著,沒準早就去抓蟲子玩了。
肖側妃將盒子遞了給品姐兒,解釋了一番乞巧的事兒,品姐兒自然聽得懵懵懂懂,只聽明白了這東西要明天早晨才可以再開啟來玩,頓時沒了興趣。
“側妃跟她說這個可不是對牛彈琴,等她會拿針了再說罷,看她這貪玩樣兒,將來十根手指不跟棒槌似的就謝天謝地了。”綺年笑笑,叫穀雨把那放著蜘蛛的盒子拿好。
“可不能這麼說。”肖側妃嗔怪地坐下來,“姐兒還小呢,再大些兒學起來才知道能幹不能幹,哪有這時候就說喪氣話的。再說了,你這個當孃的自己手巧得很,姐兒將來怎會差了。”
綺年抿嘴笑笑,看著品姐兒已經跟林悅然玩到了一起去:“自打跟著側妃,悅然倒是活潑了不少。”
“是啊,這孩子也是個可憐。”肖側妃沉吟片刻,“按說我是不該說這話的,只是我瞧著林姑娘跟好兒也差不多大,瞧在我眼裡有時候恍惚覺得跟自己的女兒一般——我聽她說是沒有定人家的,不知道王妃有沒有什麼打算?”
綺年一怔:“我也想著替她找個本分人家,只是一時沒有合適的,再加上如今又不方便——側妃可是想替她找個人家?”
肖側妃笑笑:“說起來府裡有你做主,我說這話有些逾矩了,只是我有個遠房侄兒,今年也有二十歲了,尚未娶妻。論讀書是不成的,只識得幾個字罷了,倒是做生意有些兒頭腦。因自己讀書不成,總想著娶個知書達理的,所以一直耽擱到如今。他家裡有四間門面的香料鋪子,一個妹妹已經嫁出去了,另有個小兄弟才得十二歲。說起來人是本分的,只是商戶人家門楣低了些,不知道王妃看不看得上。”
綺年連忙回答:“側妃說的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