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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差不多,你也跟我們一起。」鄧克轉向伊戈,「安頓好雷霆和學士,然後上來找我們。」
鄧克發現老騎士穿著睡袍坐在灶臺旁,但火已經熄了。他手拿祖傳的沉重銀杯,大概是征服戰爭前某位奧斯格雷大人留下的,杯身用翡翠和黃金拼出方格獅,不過有些翡翠片脫落。聽到腳步聲,老騎士抬起頭,像剛從夢中驚醒般眨眨眼:「鄧肯爵士,你回來了。你有沒有讓盧卡斯·英奇菲嚇一跳啊,爵士先生?」
「我沒看出來,大人,似乎倒讓他惱火了。」鄧克儘可能講清始末,但略過梅森特夫人的部分,那事蠢透了。他還略過了那一巴掌,但破嘴唇腫起兩倍大,尤斯塔斯爵士沒法不注意。
看到鄧克的嘴唇,老人眉頭一皺。「你的嘴唇……」
鄧克輕輕碰了碰。「夫人給了我一巴掌。」
「她打你?」他的嘴張開又合上,「她打我的使者?在方格獅子旗下拜訪她的使者!她竟敢對你動手?」
「只用了一隻手,爵士,而且離開城堡前就不流血了。」他握手成拳,「她不要您的銀子,只要本尼斯爵士,並拒絕拆壩。她出示了一張寫著字的捲軸,上面蓋有國王的印章。捲軸宣告那條溪屬於她,而且……」他猶豫了一下,「她說您……您曾經……」
「……追隨黑龍?」尤斯塔斯爵士臉色頹然,「恐怕她說得對。若你不願再為我效力,我不會阻攔。」老騎士盯著杯子,鄧克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您跟我說您兒子們是為國王戰死的。」
「他們的確是。他們是為真正的國王,戴蒙·黑火。繼承族劍的國王。」老人鬍子顫抖,「追隨紅龍的自稱忠誠派,但選擇黑龍的我們也同樣忠誠,只是現在……隨我一同徵戰、擁戴戴蒙王子的戰友們如露水般消散了。或許這是一場夢,不過更可能是他們畏懼血鴉大人及其鴉齒衛,於是改頭換面,謹言慎行。他們應該不會全死了。」
鄧克無法否認,直到此刻前他都還不曾見過一個為篡奪者而戰的人。但我肯定見過。他們成千上萬。半個王國支援紅龍,半個王國支援黑龍。「阿蘭爵士常說,兩邊都有勇士。」老騎士可能想聽這個。
尤斯塔斯爵士雙手捧杯。「如果戴蒙不理會加爾溫·科布……如果火球沒死在戰前……如果海塔爾、塔貝克、奧克赫特與巴特威全力以赴,不要腳踏兩條船……如果曼佛德·羅斯坦忠貞可靠而非反覆無常……如果佈雷肯大人的密爾弓箭手沒被風暴拖延行程……如果『快指』沒捲入龍蛋風波……這麼多如果,爵士……任何一個都會讓結局截然不同,屆時支援紅龍的將被後世斥為支援野心家戴倫竊取鐵王座,並最終被正義一方擊敗。」
「的確有可能,大人。」鄧克說,「但事已至此,覆水難收,你們多年前就得到寬恕。」
「是啊,我們得到寬恕。乖乖屈膝,再交出一個人質確保忠誠,戴倫就原諒我們這幫叛徒逆賊。」他聲音苦澀,「我用女兒的性命換回腦袋。亞莉珊被帶到君臨時才七歲,以靜默姐妹的身份死去時二十歲。我去君臨看過她一次,她甚至不能跟父親說上一句話。國王的寬恕是有毒的禮物,戴倫·坦格利安饒了我一命,卻奪走了我的驕傲、夢想和榮譽。」他的手在抖,葡萄酒染紅膝蓋,但老人渾不在意,「我該跟寒鐵一起流亡,或戰死在兒子們和親愛的國王身邊,那才對得起方格獅,對得起光輝英勇的列祖列宗。戴倫的寬恕玷汙了我。」
在他心中,黑龍從未死去,鄧克明白了。
「大人?」
是伊戈。男孩剛好在尤斯塔斯爵士說到戰死時進來。老騎士沖他眨眼,好像剛認識他。「嗯,孩子?怎麼了?」
「不知能否……紅寡婦說您是為了要回城堡才參加叛軍。那不是真的,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