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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呢?控方呢?」
「御林鐵衛威廉·威爾德爵士昏迷不醒,被抬出場治療。我打斷了我堂哥幾根肋骨,至少我如此希望。」
「戴倫王子呢?」鄧克脫口而出,「他還活著吧?」
「羅賓爵士挑他下馬,他就一動不動了。可能斷了腿,他的坐騎亂竄踩到他一次。」
鄧克雖然眩暈又迷茫,卻感到一股巨大的欣慰。「他的夢沒成真。沒有龍死去。除非伊利昂死了。伊利昂沒死,對吧?」
「沒有。」伊戈道,「您饒過了他。您不記得了嗎?」
「大概吧。」戰鬥場景已變得混亂模糊,「我像是醉了,但好痛好痛,只怕離死不遠。」
他們扶他躺好,一直陪他說話,而他呆看著烏雲翻卷的天空。好像還是清晨,不知比武究竟持續了多久。
「諸神在上,鏈環被槍尖項了進去。」他聽見雷蒙說,「會感染,除非……」
「把他灌醉,朝傷口倒沸油。」有人建議,「我見學士這麼幹。」
「沸酒。」一個金屬般空洞的聲音插進來,「不是沸油,那會害死他。用沸酒。等約爾威師傅照料好我弟弟,我就叫他過來。」
一個高大騎士籠罩在前,身上黑甲傷痕累累,處處坑窪。貝勒王子。王子盔上的紅龍失去了龍頭、雙翼和大半尾巴。「殿下。」鄧克說,「從今往後,我要為您效勞,我粉身碎骨也難報您的大恩大德,我要為您效勞。」
「為我效勞。」黑騎士一手扶在雷蒙爵士肩上,穩住自己,「我的確需要好人,鄧肯爵士,王國……」他的聲音古怪地聽不真切,似在打鬥中咬到舌頭。
鄧克身心俱疲,保持清醒己屬不易。「為您效勞。」他呢喃著重複一遍。
王子緩緩搖頭。「雷蒙爵士……我的頭盔,幫下忙,面甲……面甲碎了,而我的指頭……麻木……」
「讓我來,殿下。」雷蒙雙手抓住王子的頭盔,哼了一聲,「好佩特,幫個忙。」
鐵人佩特拖來一張板凳。「後面給砸扁了,殿下,左邊砸進了護喉裡。這頭盔真不賴,能承受如此重擊。」
「多半拜我弟弟的釘頭錘所賜。」貝勒甕聲甕氣地說,「他很強壯。」他身子一縮。「呃……有點怪,我……」
「取下來了。」佩特扔開破頭盔,「諸神在上,噢諸神啊噢諸神啊噢諸神啊諸神啊……」
鄧克發現有個紅紅濕濕的東西隨頭盔落地,接著有人驚恐萬狀地尖叫。淒冷灰天之下,高大的黑甲王子只剩半顆頭顱,他看到殷紅的血和森森白骨,以及果肉一樣的藍灰事物。破矛者貝勒露出奇特的苦笑,宛如那將要被烏龍遮掩的太陽。他抬起一隻手,用兩根指頭摸摸腦後,噢,無比輕柔。
然後他砰然倒下。
鄧克一把接住他。「起來!」他們說他像比武時命令雷霆一樣大吼,「起來!起來!」後來的事他全不記得,只知王子終究沒有起來。
坦格利安家族的貝勒,龍石島親王,國王之手,全境守護者,君臨維斯特洛七大王國的鐵王座的繼承人,在舟徙河北岸岑樹灘堡的庭院裡被火葬了。其他各大家族或將死者埋在黑暗地底,或沉入冰冷汪洋,但坦格利安家是真龍血脈,火是他們的歸宿。
他是當時最優秀的騎士,很多人認為他離世時應該全身披掛、手握長劍,但最終他君父的願望佔了上風,戴倫二世天性平和。鄧克拖著腳走過貝勒的棺木,只見王子殿下穿著胸前以猩紅絲線繡了三頭龍的黑天鵝絨外套,喉頭掛著沉重金鍊,入鞘寶劍置於身旁。他只戴著頭盔,一頂薄薄的鍍金盔,沒有面甲,好讓眾人瞻仰遺容。
少王子瓦拉爾在棺木之尾守靈,迎接弔唁者。他是乃父更矮、更瘦、更帥氣的翻版,且沒有那根斷掉兩次、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