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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跟我提此事。」鄧克道。
高個子細細審視他。「那你定然知道灰獅的真名。」
鄧克腦子裡霎時空空如也。老人講這故事怕有一千回了,足足一千回,獅子,獅子,名字,名字,名字……就在瀕臨絕望的當口,答案忽然閃現。「達蒙·蘭尼斯特!」他叫喊,「灰獅!他現在當了凱巖城公爵。」
「沒錯。」高個子和藹地說,「他明天會出場。」他搖晃手中那捆捲軸。
「你居然記得十六年前湊巧挑落達蒙·蘭尼斯特的某個微不足道的僱傭騎士?」銀須王子皺眉道。
「我研究過每個對手。」
「你怎麼可能對上僱傭騎士?」
「九年前在風息堡,拜拉席恩大人為慶祝孫兒誕生舉辦了比武會。我第一輪抽籤抽中阿蘭爵士,在我挑他下馬之前,我們折斷了四根長槍。」
「是七根。」鄧克糾正,「而且他對陣的是龍石島親王!」此話一出,他後悔不迭。呆子鄧克,比城牆還笨,他彷彿聽見老人的責備。
「確實如此。」破鼻子的親王——也即王太子殿下——溫和地笑道,「不過呢,故事總是越傳越離奇。我沒有詆毀你老主人的意思,但恐怕真相只有四根長槍。」
真該感謝大廳的昏暗,鄧克心知自己紅到耳根。「大人。」不,又錯,「殿下。」他雙膝下跪,低下頭。「如您所言,四根長槍,我不是要……我的意思……老人,也即阿蘭爵士,他常說我比城牆還笨,比野牛更遲鈍。」
「你也壯得像野牛,瞧這體魄。」破矛者貝勒道,「你沒冒犯我,起來吧,爵士。」
鄧克起身,不知該繼續低頭,還是直面王太子。我正跟貝勒·坦格利安,龍石島親王,國王之手,征服者伊耿的鐵王座的繼承人對話。一個僱傭騎士怎配如此殊榮?「您——您把坐騎和盔甲還給了他,不要半分贖金,我記得。」他結結巴巴地說,「老——阿蘭爵士總說您是騎士之魂,總有一天七大王國會在您手中永享太平。」
「我祈禱這天別來那麼快。」貝勒王子說。
「對不起。」鄧克驀然心驚。他幾乎說出口:我不是詛咒國王。幸好在最後一刻忍住。「對不起,大人。殿下,我是說。」
他遲遲想到那銀須的健壯王子稱貝勒王子為「哥哥」。該死的呆子,他們都是真龍血脈。他一定是梅卡王子,戴倫王四子中的幼子。伊里斯王子是書蟲,雷格王子瘋瘋癲癲又柔弱多病,他倆都不可能旅行半個國度來參加比武會。聽說梅卡是個令人生畏的勇士,可惜一直活在長兄的陰影下鬱鬱不得志。
「你想參加比武,對嗎?」貝勒王子道,「這得由比武會主持人決定,但我看不出他有任何理由拒絕你。」
總管低頭:「如您所言,殿下。」
鄧克擠出幾句感謝,梅卡王子打斷他:「你滿意了,爵士,你理應慶幸。現在出去。」
「請原諒我高貴的弟弟,爵士。」貝勒王子說,「他有兩個兒子在來此的路上走丟了,他非常擔心。」
「春雨讓河流統統漲水。」鄧克指出,「兩位王子或是被耽擱了。」
「我來這不是聽僱傭騎士指點的。」梅卡王子對兄長發牢騷。
「下去吧,爵士。」貝勒王子客氣地遣散鄧克。
「是,大人。」他鞠躬退下。
但他離開前,王子又叫住他。「爵士,還有一事:你並非阿蘭爵士的親戚吧?」
「是的,殿下。我是說,我不是。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
王子朝鄧克的破盾牌上的飛翼杯點點頭:「按照律法,只有血統純正的兒子才能繼承騎士家徽。你必須使用自己的紋章,爵士,屬於你自己的。」
「我會的。」鄧克回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