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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記得清楚。」劉璟瞥了柳岸一眼。
「很清楚,簡直是刻骨銘心。」柳岸道。
原以為柳岸會別彆扭扭,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挺大方,而且還主動打趣起了自己,劉璟頓時覺得有些好笑,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岸身上僅剩的一條褻褲,道:「要是不好意思,就穿著這個洗?」
「又不是大姑娘,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柳岸說著自己脫掉了褻褲,然後一/絲/不/掛的站到了劉璟身前。
少年身量尚未長成,但是已經頗有些挺拔高大的前兆了,肩寬腰窄,雙腿修長筆直,除了身上肉少了些,略顯纖瘦之外,算得上是身材不錯了。
只是胸前那道剛結了疤的刀傷,如今看起來又突兀又觸目驚心。劉璟目光落在上頭,像是被燙了一下似得,忙轉開了視線。
「沒給你準備浴桶,怕傷口沾水,你就暫時在盆裡將就一下吧。」劉璟說著指了指屏風後頭,那裡擺著一個大木盆,裡頭已經加好了熱水。
他說罷又拿了一塊摺好的乾淨布巾遞給柳岸,讓他自己捂著傷口,免得濺上水。
「盆就盆吧,知足常樂。」柳岸拿布巾捂著傷口,然後伸腳試了試水溫,這才跨進盆裡坐下,背對著劉璟。
浴房裡水汽氤氳,再加上生了炭盆的緣故,讓人難免有些心煩意亂的燥熱感。劉璟似乎生怕自己心裡生出什麼奇怪的念頭,只得努力找著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當初怎麼會跟著老金他們的?」劉璟問道。
「當時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又怕他們找到我,所以就想著去京城。」柳岸如今說起來雲淡風輕,可當時心裡是如何的驚心動魄,可想而知。
劉璟覺得自己可能找了個過於沉重的話題,於是趕忙轉移道:「你們家離開京城的時候,你才六七歲吧?對京城還有印象嗎?」
「不多了。」柳岸道:「我原也不是個記性好的,記事又比較晚,過了這麼多年,能想起來的人和事都很有限。」
劉璟聞言略有些失望,想必自己肯定不在柳岸有限的記憶中。
沒想到柳岸卻突然開口道:「倒是記得你曾經教我打過架,可惜也沒學著什麼,而且我小時候不愛打架,倒是捉弄人的時候居多,所以也沒有用上。」
「那你記性倒也不錯。」劉璟笑道。
柳岸有些悵然的道:「我小時候特別羨慕會打架的人,就想學功夫,可是我父親說文有文人命、武有武人命,我隨他,不該學武,所以一直不贊成我舞刀弄槍。」
「可我見你那次和楊崢過招,好像也是略有些底子的。」劉璟道。
柳岸向後抬了抬一支胳膊,方便劉璟給他擦洗,而後繼續道:「還是找過師傅教過一陣子,不過教的都是如何逃命的功夫,沒教怎麼跟人拼命的功夫,所以那天才被一刀砍得半死。」
劉璟有些無奈,心道這孩子倒也心大,看著文文弱弱,骨子裡卻是個不怕事兒的,這樣看來跟著自己倒也合適。就是不知道對方心裡這好鬥的心思,究竟是頑劣還是確有狠勁兒。
「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和你差不多大,當時遇到的第一場仗的就打的很慘烈。很多我熟悉的將士,都受了傷,甚至戰死了,那場仗我父親從馬上掉下來,腿摔斷了,也險些丟了性命。」劉璟道。
「那你沒事吧?」柳岸問道。
劉璟苦笑了一下,道:「我沒去前線,父親說我太嫩了,上去只會多給敵人送一具屍體,所以我留在了營地裡。」
「後來呢?」柳岸問。
「後來看到傷兵送回來的時候,我嚇傻了,從那個時候起我才知道當兵打仗不想我想的那麼容易,不是逞勇鬥狠就夠的。」劉璟道。
柳岸若有所思的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