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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望舒本想拽住爸爸衣角,觸及王媽投過來的陰毒視線,嚇得抖了抖,然後僵著身子任由趙信芳抱過去。
“啊,張嘴。這可是寶寶最愛吃的紫薯米糊,很甜很香的。”趙信芳柔聲細語的誘哄著,態度和藹,耐心十足。若非周允晟早已知曉她的真面目,差點也要被她騙過去。
寧斯年是在一家孤兒院與趙信芳相遇的,她是那裡的義工,每到週末都會過去照顧小朋友。寧斯年正是親眼看見她對待孩子的溫柔體貼與耐心,才興起了與她結婚的念頭。眼下,他對趙信芳的表現很滿意,冷峻的面龐略微和緩。
周允晟小口小口的挑著米飯,視線只盯著面前的碗碟,絲毫不往別處放。
王媽上完菜,打掃乾淨廚房,一邊擦手一邊笑道,“夫人,還是我來喂寶寶吧,今兒你累了一天了。”
寧望舒嚇得臉色慘白,卻因為被王媽打怕了,只是咬著牙默默流淚,並不敢反抗。王媽裝模作樣的驚呼道,“哎呀,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哭了?寶寶這幾天不肯說話不肯吃飯更不肯睡覺,莫名其妙就哭起來,哭也哭不出聲,看著真叫人心疼。造孽啊,好好一個孩子怎麼就這樣了……”
她說著說著已是老淚縱橫,看上去比寧望舒還可憐。
寧望舒已經嚇成了一隻鵪鶉,僵硬無比的縮在她懷中,連大氣都不敢喘。周允晟只來了一天都能看出寧望舒對王媽的恐懼,偏偏寧斯年身在局中,從小又是王媽拉扯長大的,與她情同母子,硬是絲毫異樣也沒察覺。
眼下,他被王媽幾句話挑起了怒火,冰冷銳利的視線掃向周允晟,卻因為顧及孩子,勉強按捺住了。將兒子抱起來,他輕聲安慰誘哄,唱著王媽小時候給他唱過的童謠。但寧望舒聽了非但沒能恢復平靜,反而渾身抽搐。
寧斯年心憂如焚,立即抱起兒子回房,連連給家庭醫生打電話。王媽和趙信芳拔腿跟上去。
餐廳裡眨眼間只剩下周允晟一個人。他放下碗,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又洗了個手,這才回房。
衛西諺的房間佈置的很簡單,書櫃上放滿了有關於繪畫技巧方面的書籍,抽屜裡大多塞著顏料和畫布,各種各樣的品牌都有。他顯然是個畫痴,生命中除了繪畫別無旁騖。
但現在的周允晟卻是個駭客,他急需一臺電腦。在房間裡翻找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從床底的箱子裡翻出一臺筆記本,開啟後連上網路。
明明滅滅的燈光在少年雌雄莫辨的精緻容顏上投下陰影,他神情專注的盯著螢幕,手指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在鍵盤上移動。幾分鐘後,他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打斷,忍不住皺了皺眉。
“衛西諺,我們談談,你出來!”寧斯年一邊敲門一邊沉聲喊道。裡面毫無動靜,他有些焦躁,忍不住一腳踹向門板。
好在寧家非常有錢,房門都是做工精良的實木門,除非再來兩個彪形大漢,否則沒那麼容易破門而入。
周允晟緊繃的神經放鬆了,抿了抿唇,拿起書桌上的茶杯狠狠砸了過去,以表達自己堅決不與之見面的態度。
以前的衛西諺是不敢與寧斯年談,現在的周允晟則是壓根不想與他談。寧斯年早就在心裡判了衛西諺死刑,任由衛西諺再如何解釋,他恐怕也聽不進去。
寧斯年聽見哐噹一聲巨響,又見茶水順著地毯滲出來,顯然裡面的人也正處於狂躁的邊緣。想到父母‘千萬不要刺激西諺’的叮囑,他扯了扯領帶,不得不踱步離開。兒子身上青紫的傷痕,他也曾拍下來傳給大洋彼岸的父母看,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只說西諺絕不會傷害他人。
連杯子都敢砸,這就是所謂的不會傷害他人?不是他打的,難道是信芳?是王媽?一個是溫柔內向心地善良的妻子,一個是從小照顧自己情同母子的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