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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為大將,又擁有絕對的主控權,這場戰爭唯有你能阻止,你卻寧願與真田龍政聯手,將東瀛推入戰火之中!」
「莫召奴!」這話誰都能講,就是不該從莫召奴嘴裡吐出。彷佛備好的導火線不期然遭人瞬間點然,本背對莫召奴的神無月倏地轉身,與麗人怒目相視,莫召奴也毫不退縮,坦然對上神無月憤慨的眼,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氣氛一觸即發。
「──有時候,一個人就算天下無敵,他也沒選擇的機會。」神無月闔眼嘆息,這場辯論中唯一的真心話,就這般溜了出口。
「因為天皇和神遺一族的約定?」見神無月不自覺將視線從他身上別開,什麼話都不接的模樣,莫召奴剎時明白了,「你隱瞞了許多事情。到今天,你仍不願對我坦率。」那話乍聽好似埋怨,實則抱怨的意思少,怨懟的成分多,更多的是遺憾,但這遺憾卻是以近似嬌嗔的形式表達。
莫召奴邊說邊走近神無月,那一垂眸一側首,動人風姿盡在其中。而當他再度揚起頭,那雙宛如哭泣的星眸泛著水光,站在他面前的神無月自是看個一清二楚,「就算坦率,我們也幫不了彼此。」神無月其實恨不得能張手擁人入懷,然那終是飄渺的想望,「因為吾是軍神,你是莫召奴。」
這話著實刺激到莫召奴,方才隨談話漸次撩撥的慍怒一口氣襲卷四肢百骸,「軍神」二字是真正扎進他心裡肉上最柔軟的一點去了,連那最後微薄的渺小希望一同擊個粉碎,「你說得很對。」他冷笑,是負氣的冷笑。或許還有那麼點心痛,「你是軍神,我是莫召奴。我們的立場分明──」
「再會吧。」不讓莫召奴把話說完,軍神拂袖轉身,不再回首。只怕看到莫召奴離去的背影,他會因不忍告別而反悔,踏上背離無敵神話職責的不歸路。
莫召奴不發一語,收斂心神。他落寞地垂下頭,覷了負手背對他如陌路人的神無月,這個昨晚熱切渴望他身心的人,而後一揮衣袖,疾掠而走。
當莫召奴的氣完全消失在軍機營範圍的時候,神無月才又留意到莫召奴笑臉盈盈端給他的茶,他捧起微溫的杯子淺淺啜飲一口,這才驚覺昨日要莫召奴喝他泡的茶是件多不人道的事。神無月此時空虛與彷徨絕不亞於莫召奴,一場辯論下來什麼都沒改變,只是刺傷了彼此,加深那道跨不去的鴻溝而已。
神無月沮喪地垮下肩,兩眼無神地倒趴在桌子。因此玉藻進帳時,瞧見的就是一具失了神魂的軍神皮骨攤在那張一向作為辦公用途的桌上。
「軍神,聽說您把莫召奴氣走了。」輕描淡寫一句提問,總算令神無月回過神來。
「你怎麼知道?」有氣無力的軍神。
看來這兩人是吵得望情,白白便宜了守帳小兵當了回免費觀眾。玉藻想。把一切全看在眼裡的小兵自當善盡傳播訊息的責任,第一個就來跟他通風報信,況且他們是以為自己吵得很小聲嗎?鄰近幾個帳的兵士都探出頭來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進真田太宰耳裡。不過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玉藻不認為現在適合跟沒精打採精神倦怠的軍神提起這淌亂七八糟的渾水。
「軍神,請容小的說一句。」玉藻邊收拾莫召奴留下的茶具,說道∶「若是照您這辦法,小的就是再過一百年也討不到老婆。」
最近不知怎的,奇怪的耳語蔚為盛行。
說是最近,其實也不過就這兩天的事。若非事關莫召奴,他這年近半百的老人家才不管呢。荻少將想。已經將近有幾十年的時間,除了機關陣法,這世上再沒有能再入得了他眼裡的東西。但這陣從軍機營飄來的細碎耳語,很快便以令他驚愕的速度吹遍整個落日故鄉,聖僧不怒自威的秀雅容顏更顯肅穆,少主因此更加擔心莫召奴的安危,成天在他和草一色身邊緊張地轉來轉去。安撫此時的少主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