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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兒,你輸了。”壽王笑了笑,重新擺放起棋子,“不過比前些天有進步。”
“全靠父王的指點。”祝絕從容自若地回答。不是他戲好,是因為他習以為常了。壽王在他傷好後隔三岔五喚他陪伴,第一次時祝絕還以為是他和若梅東窗事發,嚇得心驚膽戰,結果壽王只是讓他陪自己下棋。
祝絕不過是農戶之子,又怎麼懂下棋。下棋是崔瑾教他的,但也僅限於知道規則,畢竟崔瑾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真的要把祝絕培養成世家子弟。
面對棋力不佳的祝絕,壽王不僅沒有大發雷霆,反而極有耐心地為祝絕覆盤,告訴他失誤在何處,就彷彿面對的是他真正的兒子,竟讓祝絕獲得了極大的提升。
“等天氣暖和了,父王帶你去狩獵。”壽王一邊覆盤一邊隨意道。
祝絕心裡一緊,只得如實道:“孩兒,不會騎馬。”
壽王的手一頓,抬頭看向祝絕。
祝絕表面平靜,心裡惶恐不已。這也怪不得他吧,是崔瑾和霍遠沒教。
然而壽王的眼裡並沒有怒色,反而露出一種懷念,他嘆息道:“你第一次騎馬就是父王教你的,那時候你還小,看見那麼高的馬,明明很害怕,但為了讓我開心,還是強裝鎮定地拉住韁繩。可後來,你漸漸變得對父王的教導不耐煩,你好久沒為了讓我開心努力去做一件事了,也好久沒有這麼平靜地陪我下棋了。”
祝絕沒說話。壽王經常這樣,他知道壽王的話是對真正的李鴻說的,可是李鴻這樣年紀的人,總是對教訓不耐煩的,所以壽王只能對他說。有時候他有點可憐壽王,兒子不聽話,所以幻想出一個聽話的兒子麼?哪怕只是一個替身。
“沒關係,父王重新教你。”壽王從思緒中回過神,繼續擺放棋子。
“王爺,霍遠求見。”門外突然傳來聲音。
“進來。”
霍遠快步走進來。祝絕抬頭一看,一向沒什麼表情的霍遠居然露出一種狂喜之色,他的眼睛好像都在放光,連行禮的動作都帶著微微的顫抖。
“王爺。”霍遠深吸一口氣道,“抓到了。”
棋子呼啦啦掉落一地,壽王猛然站起,疾走兩步,連袖子帶翻了茶杯都沒發現。他一把握住霍遠的手道:“人在哪?”
“已經押入前院,王爺可要見見?”
“哈哈哈哈,當然。”壽王一甩袖子,將手背在身後,走出屋的步伐充滿了志得意滿。
祝絕見霍遠隨之離開,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他想知道,他們抓住了誰。
前院的廣場之上,十來名士兵神色凝重地持械圍住中間一人。這人雖然盔甲破損,渾身沾染了暗紅色的血跡,又被兒臂粗的鐵鏈加身,但依然身姿提拔,站立如松。儘管鬚髮皆白,滿面皺紋,可一雙虎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他此刻瞪著志得意滿的壽王,嘴角抿成一條線,彷彿要把眼光化成利箭,射死壽王。
“敖正炎,果然是你。哈哈哈,看來天要亡李珏那廝。”
“李益,你這亂臣賊子,以陰謀害人遲早被陰謀所害。”敖正炎看起來七老八十,卻聲如洪鐘,震得人耳內嗡嗡作響。
“陰謀?”壽王冷笑一聲,“若非李珏剛愎自用,朝廷綱紀敗壞,小人當道,你們君臣相疑,再多的陰謀又能如何?敖正炎,李珏是什麼樣的君王,天下皆知,你如此愚忠一個昏君,難道就是正義麼?”
敖正炎神色微動,看來是被壽王戳中了痛處,但依然強項道:“君王有失,臣子應當加以規勸,即使以死相諫,而不是舉旗造反,塗炭生靈。”
“笑話!”壽王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吼叫,他的面目扭曲起來,似乎遭受了極大的刺激。
祝絕每次見到的壽王都是從容不迫老謀深算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