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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過手機看一眼日期和時間,情人節上午九點半,年關已過,裴澤照常工作,他們的生活一如既往,按部就班,沒有任何變化。
葉陽……已經結婚了。
陳明於初六下午五點四十乘飛機返回美國,他反覆強調拒絕送機,於是四人在顧準別墅吃了頓簡餐,然後擁抱道別。臨行前,陳明將四人的禮金合成一份轉給葉陽,直到登機,葉陽才簡短地回復一條:以後很難見到了,說點什麼吧。
陳明生硬地摁著螢幕,指尖泛白,身上沒有溫度:祝你新婚快樂。
這一次,葉陽很快回過來:謝謝陳總。
四個字,或嘲諷或遺憾,終是給他們的感情畫上句點。葉陽始終對陳明選擇家庭事業心存怨恨,可他無法指責,畢竟陳明的決定最大程度的保全了兩人的生活。
初七當天,葉陽在父母激動到落淚的注視下,挽著他的新娘踏上紅毯。葉陽忍不住回想,他這輩子唯一的錯誤,是不該在兩個人都交付出去自己的第一次後,坐在床上抱著枕頭,意識不清地冒出一句:「陳明,咱倆試試吧。」
溫玉解鎖手機,點開微信葉陽的朋友圈,頭像是陳明大二生日宴上在他手背畫下的笑臉,動態僅有一條純文字:同志們,我結婚啦!
裴澤的電話將溫玉遊離的思緒拽回,他把聽筒移至耳邊,口吻抱怨:「怎麼沒等我就去上班了?」
「看你睡得太香,不忍心叫你起床。」裴澤那邊很安靜,剛下會,他急匆匆地回辦公室,用座機打給溫玉,「要是沒事兒的話,中午給我送飯吧。」
溫玉頓時來了精神,掀被子下床,趿著拖鞋跑去廚房,拉開冰箱清點食材:「想吃什麼?」
裴澤:「辣子雞丁蓋飯。」
溫玉:「配肉鬆豆腐和海參湯行嗎?」
裴澤:「海參……大補。」
溫玉說:「你上班太辛苦。」
裴澤笑道:「補完全用你身上了。」
通話默了幾秒,就在裴澤以為溫玉不會有所回應時,忽聽他說:「那我多放兩顆海參,以後你多賣賣力。」
裴澤:「……」
結束通話線,一直忙活到十二點,超大號便當袋被大桶小桶塞滿,溫玉穿衣下樓,積雪融化,氣溫卻沒想像中冷,他曬著暖融的陽光走去杏藜園門口打車,實時給裴澤傳送動態。
溫玉:大概半小時左右到。
裴澤:樓下等你。
站在道旁等車,溫玉心情如暖陽明媚,嘴中哼唱幾句小曲兒。沒多久,他叫的出租在對面停穩,人行道綠燈閃爍,讀秒器接近個位數,溫玉邁開腿打算用跑的,誰知,不遠處的窄巷裡倏然飛出一輛摩托,引擎聲聒耳悶躁,伴隨車主牟足勁兒喊出口的:「找死啊!趕緊靠邊兒!」
溫玉嚇壞了,僵住身子下意識的反應是抱緊懷中的便當袋,摩托車因速度太快剎不住輪胎,千鈞一髮,一個極大的力道猛然將他扯迴路邊,車主罵罵咧咧的內容溫玉沒聽清,立穩後仍驚魂未定,心臟劇烈地跳動。
緩神片刻,溫玉趕忙向施救者道謝,視線右移,入目是一身的黑,衛衣兜帽扣在頭頂,臉部遮著口罩,目光垂向地面,辨不出神色和情緒。
略帶沙啞的嗓音裹著溫柔傳進耳畔:「小心一點。」
不等溫玉作答,他已經轉身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計程車長長地摁了下喇叭,溫玉揮手示意「這就來」,他朝那人背影焦急地嚷道,「謝謝你」,然後自顧自嘟囔一句,「真是遇到好人了啊」。
柏盛大廈樓前,裴澤端一杯咖啡捂手,溫玉交錢下車,他快步走過去,把紙杯遞給溫玉,接過便當袋挎在臂彎,用炙熱的掌心去暖他發涼的臉頰:「今天我能早點下班,你想去哪兒過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