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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琳琳湊過來:“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了?他跟你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蘇措說,“他跟我說他下學期出國唸書,就這樣。”
幾個人跳起來。等著她們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過之後,蘇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做下,聚精會神開始做起英文閱讀。她做起閱讀來總是一副雷打不動的神態,對別人的盤問置若罔聞,她們早已是領教過的,只好停止盤問,在寢室裡面面相覷。
接到蘇智電話的時候,蘇措有點欲哭無淚。這幾天她不曉得被多少人問了多少次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現在終於輪到蘇智了。話說回來,蘇智的雙學位和二外的課程重得可以壓死人,還有球隊的訓練,每天忙得跟陀螺差不多,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打電話來關心她的八卦新聞,蘇措真是感慨到無語。
可是蘇智並沒像以前一樣吼她,只靜靜的說:“我讓許一昊給你時間,不要逼你。可是現在我發現是我誤會了。不是他在逼你,是你在逼他。你連半點機會都不給,難怪他氣成那個樣子。”
蘇措微微一笑,對著話筒說:“我不是適合他的那個人。他那麼受歡迎,不知道多少女生喜歡。他很快就會把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蘇智嘆一口氣:“蘇措,你以為忘掉一段感情那麼容易麼?有的人可以拿得起放得下,有的人,卻不行。許一昊那樣孤傲甚至有點冷漠的人,卻默默的站在你身後,等了這一兩年之久。他怎麼能放得下。”
“是我錯了。”
聽到蘇措極其疲憊的說出這幾個字,蘇智一怔。蘇措雖然沒在他面前,他依然能從這句話裡感覺到她說這話時面孔蒼白蒼白,眼睛裡流露出因為絕望到了極點反而顯得極度淡漠的神態。
蘇智默默掛掉電話。雖然許一昊是他的朋友,可是電話那頭到底是他一起長大的妹妹。他讓別人不要逼她,可是卻忘記了自己也在不停的做著同樣的事。
十九
四月下旬,物理系開始了金工實習。這可不像上課,不樂意去還可以逃課,是每個人必須去的,否則拿不到學分。而且跟上班一樣,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半才能離開。眾人苦不堪言,每天開動大型機床學習各種流程,按照圖紙做各種金屬零件,機床開動時巨大的聲音在耳邊此起彼伏,彷彿野獸的吼叫,吵得人人頭暈腦脹。
不過還是很有趣,蘇措熱愛可以動手的實習。為了操作安全,學生都穿著老式的藍灰色工作服,女生給勒令把頭髮都綁起來,塞到帽子裡面;背景是巨大的廠房,灰暗的牆壁,陳舊的機床,看上去往往給人某種錯覺:時光倒流,年華逆行,閉上眼睛,再睜開,就回到了逝去的八十年代。
不光是工作在八十年代,而且他們的思想也基本上回到了八十年代。學校裡運動會如火如荼的展開,今年的校際籃球比賽也再次開鑼。這些事情,統統與他們無緣了。
不是看到學校裡彩旗飄飄,蘇措都沒意識到又一個春天,大學裡最熱鬧的活動月來臨了;甚至楊雪都忙得忘記了籃球比賽,雖然她賽前讓蘇措給她拿了票。楊雪的實習中出了若干問題,報告也寫的亂七八糟完全不合格,所以被逼無奈之下頭一次很熱情主動的跟蘇措去上自習。
若干年來蘇措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上自習,現在多了楊雪,感覺總有點怪。不過楊雪對她的感覺更怪,她納悶怎麼她就可以紋絲不動的一坐就是數小時,而且還不走神不瞌睡,莫非是跟高僧學過打坐?
蘇措把改好的報告和資料推給楊雪。
“你的字寫的真好,又大又漂亮,像是藝術品一樣,直接拿這份草稿交上去估計都比我的得分高。”楊雪不無嫉妒的說,“你練過字吧?”
“恩,練過兩年顏體。”
楊雪用古怪的眼神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