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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央央手指剋制不住收緊。
她相信顧擎對她的感情。
但她也知道顧老爺子對顧擎來說有多重要。
她怕顧老爺子以死相逼，最終顧擎還是會妥協，跟陸綰綰領證。
幸好，顧擎沒讓她失望。
她聽到了他那清冷，卻篤定到讓人不敢質疑的聲音。
“爺爺，你今年七十歲，已經過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年紀，以死相逼，沒必要。”
“我不可能跟陸綰綰在一起，更不可能跟她領證！”
“混賬！”
顧老爺子氣得又想給顧擎一柺杖。
只是，注意到顧擎手臂被他打得通紅，剛才他與陸東淮打架，他臉上還多處掛了彩，這一柺杖，顧老爺子終究是沒忍心砸下去。
他沒再訓斥顧擎，而是極度厭惡地掃了周央央一樣，“先是跟小野在一起，現在又纏著小擎不放，左右搖擺，周央央，你到底懂不懂禮義廉恥？”
“以後別再糾纏小擎！”
“我絕不許你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進我們顧家大門！”
周央央面上血色褪盡，臉白得彷彿一碰就會裂開的薄紙。
說實話，她覺得顧老爺子死犟又不講道理，她挺討厭這種古板、自以為是的老頭的。
可因為他是顧擎最敬愛的親爺爺，他這麼貶低她，她心裡還是有些難堪。
顧擎感覺到了她身上傳來的顫意，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彷彿無聲地告訴她，她很好，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是他顧擎捧在掌心的珍寶。
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暖意，周央央忽然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無聲地安撫過她之後，顧擎抬起臉，無比認真地對顧老爺子說道，“爺爺，周央央會跟小野分手，不是她的錯，是小野配不上她！”
“她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我顧擎的心愛之人！”
“我還是那句話，你想跟陸家聯姻，你去娶，我和陸綰綰絕無可能！”
“混賬！”
顧老爺子又毫無新意地暴喝。
顧擎絲毫沒被他的憤怒嚇到。
他沉默了片刻，忽而說了句，“爺爺，為了家族利益聯姻，真能有好結果？”
被顧擎這麼質問，顧老爺子忍不住又想起了顧擎早逝的母親，以及顧京野的母親嶽綾。
顧擎的母親，是夏老養女，也曾是驚才絕豔的姑娘。
她與顧振華的婚約，多年前就已經定下。
兩人到了法定婚齡後，順理成章結婚，可顧振華並不是良配。
兩人最開始結婚，因為有著青梅竹馬的情意，還甜蜜了一段時間。
但很快，顧振華就原形畢露，在外面各種沾花惹草，顧擎的母親被他傷透了心，但因為她當時已經懷孕，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沒跟顧振華離婚。
後來，她更是被顧振華外面的小三小四刺激到早產、大出血，差點兒死在產房。
她生下顧擎沒幾天，人就沒了。
顧擎的母親，嫁給顧振華，還是因為對他有幾分喜歡，而嶽綾純粹就是家族聯姻的犧牲品。
她現在依舊掛著顧振華妻子的身份，可她已經有好幾年沒回過顧家。
顧老爺子記得嶽綾十八九歲時的模樣，明媚、陽光、朝氣蓬勃。
可她嫁給顧振華之後，精神氣好像一下子就沒了。
傅斯年死後，她更是彷彿變成了沒有喜怒哀樂的行屍走肉。
顧老爺子心中難得生出迷茫。
他一直要求門當戶對，逼著顧擎娶陸綰綰，究竟是對還是錯？
不，顧擎和陸綰綰，跟顧振華和嶽綾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