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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範圍內和在追擊的最初階段,包圍必然經常被看作是比較有效的形式,但是,包圍所以有效,主要不是由於它具有這種形式,只有進行最嚴密的包圍,也就是說,在會戰中能大大限制敵人軍隊的退卻時,包圍才比較有效。不過,防禦者積極的反包圍正是為了對付這一嚴密的包圍的,在很多場合,這種反包圍即使不足以使防禦者獲得勝利,也可以使防禦者不致遭到嚴密的包圍。但是,我們總不得不承認,在防禦會戰中這種危險( 即退卻受到極大限制的危險) 是主要的危險,如果防禦者不能擺脫這一危險,那麼進攻者在會戰中和追擊的最初階段中取得的成果就會大大增加。
但是,通常只有在追擊的最初階段,也就是到天黑以前才會出現這種情況;第二天包圍就結束了,作戰雙方在這方面又恢復了均勢。
不錯,防禦者可能喪失最好的退卻路,因而在戰略上繼續處於不利的態勢,但是除了少數例外以外,包圍本身總是會結束的,因為它原來就是隻打算在戰場範圍內進行的,所以不能超出戰場很遠。不過,如果防禦者獲得勝利,那麼另一方又將出現什麼情況呢?戰敗的一方的兵力被分成幾部分,這種情況在最初時刻是有利於退卻的,但在第二天人們卻迫切需要把各部分兵力集中起來。如果防禦者已取得具有決定性的重大勝利,並且進行猛烈的追擊,那麼戰敗者往往就不可能作這樣的集中,他兵力分成幾部分的狀況可能導致極嚴重的後果,可以逐漸發展到崩潰的地步。假如拿破崙在來比錫戰勝了,那麼分為幾部分的聯軍就會招致這樣的後果,他們的戰略地位就會一落千丈。在德勒斯登,拿破崙雖然沒有進行真正的防禦會戰,但是,他的進攻卻具有我們在這裡所說的那種幾何形式,即由圓心指向圓周的形式。誰都知道,當時聯軍由於兵力分散,處境是困難的,只是卡次巴赫河畔的勝利才使他們擺脫了這一困境( 因為拿破崙得到這一訊息後,就率領近衛軍轉回德勒斯登去了) 。
卡次巴赫河畔這一會戰本身就是一個這種型別的戰例,防禦者在最後時刻轉入進攻,也就是採取了離心方向的行動;由於這一行動,法國的各個軍被迫四處潰散了,庇託指揮的師在會戰後幾天就落入聯軍手中成為聯軍的勝利晶。
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進攻者能夠利用在性質上同進攻相適應的向心形式作為擴大勝利的手段,防禦者也同樣可以利用在性質上同防禦相適應的離心形式作為擴大勝利成果的手段( 防禦者用這種手段取得的成果比防禦者的軍隊同敵人軍隊成平行配置時向敵人正面進行垂直攻擊所取得的成果要大得多) ,而且我們認為,這兩種手段的價值至少是相同的。
如果我們在戰史上很少看到防禦會戰取得象進攻會戰所能取得的那樣巨大的勝利,那麼這絲毫也不能證明我們關於防禦會戰同樣能夠取得巨大勝利的看法是不對的。防禦會戰所以沒有取得進攻會戰那樣巨大的勝利,原因在於防禦者所處的情況與進攻者不同。防禦者不僅在兵力方面,而且就總的情況來看,多半是較弱的。在大多數場合,他不能或者自己認為不能使勝利擴大為巨大的戰果,因而只滿足於消除危險和挽救軍隊的榮譽。由於防禦者力量比較弱和條件不利,他毫無疑問會受到這樣大的限制。但是,有人卻常常把這種由防禦者本身較弱和條件不利所造成的結果看作是採取防禦這種形式所造成的結果,於是對防禦得出了一條實際上很愚蠢的看法,似乎防禦會戰只以抵禦為目的,而不以消滅敵人為目的。我們認為這種錯誤極為有害,它把形式與事情本身完全混淆起來了。我們堅決認為:採用我們叫做防禦的這種作戰形式,取得勝利不僅比較可靠,而且勝利的規模和效果可以同進攻時一樣大,只要具備足夠的力量和決心,不僅在構成戰局的所有戰鬥的總的成果中是這樣,而且在單個會戰中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