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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房間出來一個人,柳璀站了起來,月明未有準備,被手銬鏈拉著起來。他們正要進去,這時她聽到了汪主任的聲音,在走廊那頭傳過來。他們的房間沒有關門,只有一個警察,全副武裝地大跨步站在門口,不讓人進出。外面走廊裡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胡鬧!太胡鬧!你們太不像話!」
在他的吼聲之間,傳來的聲音似乎是公安局負責人的辯護,嘟嘟噥噥聽不清楚。柳璀估計公安局接到的指示,只是驅散人群,把核心人物抓起來,這是慣例的做法。結果卻是沒有來得及跑掉的人,包括她,都成了網中之魚。聽得見過道門碰撞的響聲,不過腳步聲就到了門口,好幾個人,領頭的是汪主任與一個全副領章帽徽的警官。汪主任捅了一下這負責人,負責人走進房間,很恭敬地對柳璀說:
「很抱歉,弄錯了。執勤的警察沒有看清情況。誤會,誤會。」他手裡拿著鑰匙,馬上開啟手銬。柳璀本想阻止他,但手腕已經太難受了,就作罷了。鬆開後,她禁不住一直在搓揉,發現好幾處紅腫青紫,弄破了皮。
汪主任馬上跟上來,伸出手要攙護柳璀,說:「我們工作沒有做好,出了這麼大差錯,請柳教授千萬包涵。」
這下子把所有人,抓人的人被抓的人,目光全都吸引到她身上,都想看這場熱鬧,只有門口那個警察還是叉手叉腳地堵著門。
柳璀雙臂相交在胸前,不讓汪主任的手碰她。這人眼鏡上有一塊汙漬,看來夠忙亂的。那些人七嘴八舌道歉了一大圈,她一直不說話,一旁被抓來的人都站起來看稀奇。直到大家都說夠了,看夠了,她才看看這幾個滿面笑容的臉,說道:
「這麼說,抓我是抓錯了?」
汪主任沒有回答,他知道柳璀這話頭不善。公安局的負責人說,「當然錯了,當然錯了。」
柳璀慢條斯理地反問,「為什麼錯了呢?」
「因為你不是鬧事者。」
「誰是應該抓的鬧事者呢?」
「這些人中可能有幾個是,我們正在調查,有的可能是旁觀者的,登記一下而已。」說話的是原來在裡屋登記的那個警官,他在為自己的工作辯護。
「回答得好,這位同志做事敢做敢當,不像你們只想推卸責任。」柳璀轉過頭來,問那個警官,「那麼請問,誰是鬧事者?」
「還要查,」那負責人木吶著說不出口,「要花時間核查。」
「我問的是定義,」柳璀說,「做什麼樣的事就是鬧事?」
大家不說話了。柳璀回身望著月明說,「這位男同志,我看見他當時在交一封反映遷移使小學教育中斷的信,他錯了嗎?」
全部人都轉過身來,看陳月明,他坐在角落裡,沒有動彈,手上還戴著銬子。大家看他,他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似地低下頭。
「你們還動手打人!」柳璀的聲音很憤怒。「至今還銬著人!」
汪主任忽然醒悟過來,說:「給這人取掉手銬!全都放了!」他紅著臉喊道。「全都給我走,走,全走!」
只有那個責任登記的警官,走到陳月明跟前說,「同志,你不能登記一下嗎?你如果沒有錯,登記一下沒有關係,這不是審訊。」
汪主任生氣地走上去拉警官,「還登什麼記?」
月明站起來,說:「沒關係,既然來了,登個記還是應該的,也讓警察同志有個記錄交代。」
然後他就和那個警官走進屋裡去,警察開始催其他人走。那些人一看沒有危險了,反而想留下看熱鬧,警察推推搡搡,就是不碰柳璀。等到人全給趕到走廊裡,趕到拘留所外面,月明也從裡面出來,馬上被人朝外面拉。他只來得及回頭對柳璀笑了一下,目光深切地,和以往都不同,不知是鼓勵她,還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