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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來,在擀麵杖上繫繩子。
越貪戀她,越厭惡自己。
“……在幹什麼?”慕聲望著她的背影,視線終於落在斜支在地上的竹篩上。
頭一次這樣憎惡著身上的血氣,憎惡自己周身如大霧壓境的陰鬱。
倒扣的竹篩上部已經積上了一小塊雪,尚未融化的六角冰晶閃著光,竹篩下的地面卻很乾淨。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帶著刺骨的寒冬夜色進來,揹負著殺意和血氣,對著那樣暖融融的房間和帳子裡安睡的女孩,像一種格格不入的入侵。
“捉鳥呢。”凌妙妙邊忙活邊輕快地答,拍拍手站了起來,在手上哈了哈氣,“屋裡掛著個空的籠子,看著怪嚇人的。”
剛才那一刻,他差點就被那一盞燈融化了。
房間角落的鳥籠大致是宅子的前主人留下的,不知為何沒被收走,孤零零地掛在那裡,落滿了灰。
撥出一口白氣,他將臉靠在桶壁上,水珠順著他的側臉滾下去,漆黑的眸似乎也湧動著波光。
他看見妙妙將它擦乾淨,擺在了桌上。
他在隔間裡打了一桶冷水,然後在深秋時節脫掉了沾血的外衣,整個人泡了進去。
慕聲眸中似有些不解,仰頭看了看四方院子圍出的灰濛濛的天空,偶爾有鳥雀飛過,漆黑的一個點兒,哆哆嗦嗦的,似乎也被這場雪打溼了翅膀。
他沒有上床來,只是站了一會兒,返身出門去了。
他將妙妙的手套揣進懷裡,從袖中拿出幾張符紙,乾脆利落:“我幫你捉下來。”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門外冷風,慢慢飄散過來。
“別用符。”妙妙一把抓住他的手,指了指地面,笑得很興奮,“要這麼捉,這麼捉才有意思。”捅捅他,“快,你去廚房抓把穀子來。”
他站在那裡,像一抹幽魂,讓她擔心自己一動,就把他嚇跑了。
慕聲看了看她的笑靨,收了符紙,聽話地朝廚房去了。
妙妙緊張地閉著眼睛裝睡,指尖蜷著,輕輕搭著手背,指尖冰涼汗溼。
冬天的食物難覓,喜鵲兒餓得沒力氣叫了,在小雪暫歇之後,耷拉著翅膀,垂頭喪氣地在牆頭踱步。
他悄無聲息地慢慢走過去,拿手在那燭火面前虛虛地摸了兩下,似乎是想借這一點微光烤烤火,又抬頭去看帳子裡的人影,烏黑的瞳孔中倒映著暖黃的火光,安靜地看了很久。
綠豆大的眼睛四下亂瞟,它盯著下面的穀子好久了。是人放的,堆成個小小山,不知道用來做什麼。旁邊只有個草帽樣的東西,沒生命的。
慕聲進來,看見桌上竟然點著暖融融一盞燈,將屋裡照得很亮,不由得愣在原地。
總之,好像沒人看著。
回來了……
它從牆頭飛下來了,開始在院子裡踱步,假裝無意地慢慢靠近了那個小山包美食。
她斂聲閉氣,心跳在胸腔裡怦怦作響。
假山背後,凌妙妙看準時機,把繩子塞給了旁邊的人:“給,你來拉。”
這麼想著,門微微一動,有人推門進來了,輕手輕腳地掩上了門。
慕聲驟然被塞了根繩子頭,回頭看去,旁邊的女孩扒在石洞的縫隙前,像是興奮得豎起一雙耳朵的兔子。
妙妙將手腕搭在額頭上,絕望地想:真出息,居然因為找不到黑蓮花而委屈得想哭。
“……”他的睫毛顫了顫,居然有些緊張起來,“我拉?”
她煩躁地翻了個身,睜著眼睛看著牆壁,感到那霜一樣的寒意彷彿滲進了頭皮之下,太陽穴鼓脹脹的,那種冷想要從眼眶裡鑽出來。
“是呀,你拉。”凌妙妙拉著他的衣服將他扯到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