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澆在地上,抬東西的小內監喧譁起來,吆喝著將傢俱抬到簷下暫避。
慕聲不動聲色,捏著竹蜻蜓的手垂在身側,食指在竹蜻蜓的杆兒上摩挲,反覆劃過凹下的刻痕,從上至下,一筆一劃,刻得順順溜溜,沒有一點兒猶豫。
凌妙妙看著畫像,不答反問:“……娘娘藏了輕衣侯的畫像在自己妝奩裡?”
啊,皇宮養老真幸福。
老內監微蹙眉頭,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似乎不滿於她的惡意揣測:“輕衣侯殿下是咱們娘娘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凌妙妙混不在意地翻了個身,頂著午後暖洋洋的陽光,將臉舒舒服服地埋進鬆軟的枕頭,深深嗅了一口沁人的松香,順口道:“慕公子,幫我帶上門。”
“……”妙妙怔了半晌,將畫像捲起來往他懷裡一塞,“打擾了。”轉身跑進了雨簾裡。
“……我走了。”慕聲俯身將地上的竹蜻蜓撿起來拿在手上,臨出門時停了片刻,微微側頭,不知在等些什麼。
太亂了……輕衣侯是趙太妃的弟弟?
心裡卻是另一番想法,這收妖柄本來是一對的,現在他們兩個各拿一隻,多多少少有點情侶款的意思,這算不算是在成功的道路上前進一大步了?
等一下,輕衣侯過世近十年,算算時間……闖進七香車裡掐他脖子的那個小孩……再算算年齡,似乎對得上……
她晃了晃手腕,一雙杏子眼大而明媚,笑出聲來:“謝謝啦。”
黑蓮花和趙太妃兩看生厭,難道是殺弟仇人和苦主之間的心靈感應?趙太妃費盡心思搞了一隻小老虎送過去,是要暗示什麼,養虎為患?為虎作倀?
“我知道!”妙妙瞬間收斂了猖狂的笑,搶先字正腔圓道,“你是怕我什麼也不會,再拖大家後腿,大公無私勻我一點兒。”
她晃了晃腦袋,一時間想不明白。
慕聲瞪她:“你……”
在談話的最後,慕瑤從袖中掏出個剝落的紅漆牛皮盒子,開啟來,推到趙太妃眼前。
話音未落,妙妙早一把撈過來套在手上,還甩了甩衣服,妥妥地藏在了袖子裡,生怕他再後悔似的:“要啊,怎麼不要,早知道是這個交換法,我給慕公子做十個八個竹蜻蜓!”
金黃綢布上躺著兩枚黑色石子,趙太妃看了一眼,立刻像被燙到了一般閉眼揉著太陽穴,似乎頭痛得厲害。
下一秒,似乎又有些後悔,急躁起來:“不要就……”
慕瑤並沒有因為她有所抗拒而停止,問道:“娘娘可知這是什麼?”
慕聲抬頭望著她,似對她這種反應十分不滿,黑眸中寫滿了惱意:“給你就給你,廢什麼話。”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遠處地板上的竹蜻蜓上,低聲道,“算那個的回禮。”
“能是什麼?”趙太妃撐著頭冷笑一聲,“是邪物。”
沒記錯的話,這一對收妖柄是慕瑤送的,意義重大,當時大船過宛江,黑蓮花寧願被捅,也不肯丟一隻。
將她耍得團團轉、害得她失去一切的邪物。
凌妙妙的內心轟隆一震,簡直就像開香檳現場,塞子“噗”地一出,泡沫頓時噴射出好幾米,還是打著旋的瘋狂噴射。但她面上絲毫不漏,冷靜得有點小心翼翼:“你……要把你的收妖柄送我?”
慕瑤憐憫地望著她:“我和拂衣驗過,這所謂的舍利子,其實只是陶虞氏的牙齒。”
慕聲不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收妖柄:“這個給你。”
“……”趙太妃猛地抬頭,嘴角不自知地抽動,牽出數根皺紋。
妙妙一臉茫然地將他望著。
陶虞氏生不得善終,死卻被錯當做靈物叩拜敬仰,是陶熒一手造就的天大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