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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少景不捨的在火堆旁坐一會兒之後覺得這些樹枝可能撐不過一個晚上,於是又趁著天還沒黑,跑出去再撿一些,幸運的是,這次他撿回了溫遠的劍。
待到天完全黑下來時,梁少景和溫遠的衣服也差不多全部烤乾,他為了避免血幹粘住衣服,老早就把溫遠的上衣給脫了,此刻他還是昏迷狀態,垂著頭靠坐在石壁上,右肩上的傷口猙獰,大半個身體倚靠著梁少景。
梁少景認真的把自己的裡衣拆成一條條,小心翼翼的給溫遠擦拭著傷口的血液,連同留在身上的也擦得乾淨,再將他的傷口包起來,包了一層又一層,直到看不見滲出的血液為止,他才將溫遠的衣裳穿好。
末了又把擦拭血液的布拿去河邊洗了洗,回來仔仔細細的把溫遠臉上的髒汙擦乾淨,還將他的兩個手掌也擦了一遍,做完這些後,他累得坐下來休息,胡亂抹了兩把自己的臉。
坐了一會,梁少景動身去給火堆添樹枝,保證火焰旺盛之後,他擔心溫遠坐著沒法休息,於是將他慢慢放倒在地上,讓他枕著自己的腿。
此時的溫遠雖然氣色較之前的好了一些,但卻沒有好太多,呼吸依舊微弱,俊臉上是脆弱的寧靜。
梁少景看了一會兒,覺得睏意難忍,於是眯眼打了個盹,睡得迷糊時身子一歪,將他驚醒,梁少景搖搖頭,下意識看看溫遠,卻見他臉色浮上異樣的紅,雙眉微擰,梁少景心中一驚,手掌貼在他臉上,感受到了燙手的溫度。
身受重傷之後的高熱是極其危險的,極有可能喪命,梁少景這下多少睡意也被嚇得無影無蹤,他把溫遠慢慢放到地上,拿著旁邊的布站起身,不料腿被溫遠枕了太久失去知覺,他剛站起來就狠狠跌了一跤,此時可顧不得那麼多,梁少景拖著麻痺的半邊腿踏入黑夜。
把布打濕之後,梁少景把溫遠的臉,脖子,雙臂都擦了一遍,為他的身體降溫,擦完之後又怕他著涼,連忙給他穿好衣服,再加旺火。
降溫之後的溫遠微微鬆開雙眉,不在那麼難受,但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梁少景再也不敢打盹,生怕再一睡醒來溫遠就斷了呼吸,隔一段時間就給他用濕布降溫。
不知不覺間,東方吐白,天色漸漸亮起來,驅散了黑夜。
溫遠醒來時,正對上一雙充滿紅血絲的黑眸,他看見這雙原本盛滿擔憂的眼睛猛地一亮,緊接著眼眶染紅,一滴晶瑩的淚毫無防備的落下來。
梁少景吊了一夜的心再看見溫遠悠悠睜開的眼睛時,才徹底放下,不自覺鼻子一酸,眼淚就從眼睛裡跑出來了,他用手掌橫住一雙眼,垂下頭去。
他昨夜是真的怕極了,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有這樣害怕的情緒,甚至給他擦臉時,那雙手都忍不住顫抖。他心裡一直強制壓下負面情緒,壓下崩潰的洪流,安慰自己,不過是高熱,應該沒什麼大事。
但是看見溫遠醒來的那一刻,最終還是全數崩塌。
溫遠心中不忍,抬起無力的手,指尖碰到他的手,一開口,聲音無比喑啞,&ldo;我沒事。&rdo;
梁少景把眼淚一抹,惡狠狠道,&ldo;我當然知道你沒事,我辛辛苦苦照顧你一夜,你要是敢有事,就是追到陰曹地府也要把你揍一頓。&rdo;
隨後他聲音又放低,&ldo;你餓不餓?渴不渴?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rdo;
溫遠看向他的充滿目光柔軟,微微搖頭,一一作答,&ldo;不餓,就是有些口渴,身體尚可。&rdo;
&ldo;那我給你盛點水來。&rdo;梁少景連忙動身,捧起他的上半身輕手輕腳的放到一邊,這時溫遠才發現自己一直枕著他的腿。
梁少景活動活動麻痺的雙腿,休息了一會兒著急的去給他到河邊盛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