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行動代號:死定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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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間內,貞與不知時間,只知道太陽早就不在天上待了。似曾相識的、溼潤腐朽的木頭味道,四周陳舊惹塵卻不雜亂的木箱木盒,貞與猜他如今的處境,大概是被人綁到了寺廟後庭的庫房。
說來冤枉,他安分受約地在自己的房間睡覺讓人綁了。可惜那時一層樓都沒人,大好的天時地利綁匪居然還是走窗。可憐他警覺醒來還害得自己捱了足足浸透一毛巾的迷藥。如今他也覺得這幫綁匪真是二流,連劑量都不樂意算一下,盡浪費了。
好在,當初的算計不白費,小麻雀們,都入了這簸箕之下。誰是撐起圈套的竹竿?誰是連結的繩子?誰又是拉動繩子的手?世事多變,算不透、算不盡的變數,正是人間無數交鋒的亮點。而他,只需要繼續下午的那場甜美的夢。夏天日間的熱氣還未散盡,倉庫雖有些陰冷在這時節倒也算舒坦。門外的紛爭與未來,至少在此時,不需他煩惱。
此刻太陽正向城市的清晨訴說他的新見聞:在海灘邊,遠離遊客區的海岸線,一間釣魚用品店。它的二樓常年緊緊合起窗簾,一絲陽光都不被允許透過的屋子,今日連玻璃的阻隔都沒有。一抹赤紅濺撒佈簾,素淺藍色的布緩緩現出一片殷紅色花瓣海。色彩在玻璃窗碎裂的空洞中,在鋒利的碎玻璃散出的七彩光的環繞下,漸漸滲透到陽光之下。“咚”的一聲鈍響,一隻赤紅似鬼的手死死拽住了窗簾,又失力滑脫。悶響,清響交疊接連響起。赤紅不斷伸出觸鬚侵略素色……不對,布簾的素色更似退潮的海,從鈍聲傳來的一角,清澈如天的藍被逼退出赤紅的沙粒。布簾被幹擾而露出的縫隙透出一道絲絲橘紅與金組成的光。忽然,一根棍子打上被手干擾的那片簾子,液體浸潤,底下又有重物壓住,可就算是這樣,陽光依然被趕出了屋。
還躲在懸崖下的陰影託海浪傳來八卦:屋裡原先是金髮的小女孩被綁緊手腳扔在床上。那群小賊大概是覺得自家像兔子似的連連被查得換地方,無有大動作鎮不住人。往地上扔又怕地板硬,怕摔壞了姑娘。就在這時,“哐!哐!哐!”屋子安了七把鎖的鐵皮門上,巨大的聲響伴著劇烈突起變形的鐵皮。“眶!”又是一聲巨響,一條穿著純黑休閒老爹鞋白皙細長的腿破開鐵皮門,突現在眾人眼前。
反應過來的綁匪朝著半截白皙的腿舉槍就打,門外人也沒給他這個機會,幾發子彈皆中牆上打下一陣煙塵來。
槍響聲在狹小的房間裡不斷迴盪,在此之外,空氣裡除了火藥的刺鼻氣味與破損的牆面上子彈炸出的白塵,靜悄悄的。正當一眾綁匪聚精會神盯緊破開的鐵門時,身後忽傳來玻璃破裂的聲音。人們急速回頭,漆黑的槍管已濺出火光,今日此地第二朵赤紅色的花,就此開放在金髮小公主的身旁,花萼是染得枯黃的細短毛狀。
離窗戶最近的一株花骨朵用它發軟發抖的葉片端起槍,水無哥哥落地後橫踢一腳,踢折了它的葉,飛身又一腳橫踢,踢斷了它的莖稈。夭折的花骨朵哀嚎著慶祝小小花園裡,第三朵鮮花的開放。這朵花,開在了它專屬的花柵欄中央,花瓣肥嫩飽滿,調皮、可愛、豔麗而大。同時不知何處一聲槍響,銅黃色的子彈離哥哥近在咫尺。此時,花園的大門被撞開。三聲禮炮,慶祝花園裡花兒開放。飛襲去的子彈被哥哥舉槍打掉,希菲姐姐破門而入,催開了第四、第五朵花,它們在枝頭的一側綻放,神似夕顏花。雖然它們同樣垂著腦袋,眼前花兒炸開時格外有精神。
槍聲連連如夏季的雷雨,震開了學校樹上的芒果花,又將它打零落塵泥。
最後一朵,是那腰折的花骨朵,生於暗間卻嚮往光亮處。在希菲姐姐問小公主安好時。它爬過第二朵花的殘骸,染上花汁的葉攀扯簾布。希菲姐姐腰肢微微向後彎,槍口錯開水無哥哥開槍,彈道幾乎擦上哥哥的皮夾克。姐姐心好,送了花骨朵一顆子彈作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