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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卻道：
“姜去寒，把檔案發給他。”
聽到皇帝叫他的名字，姜去寒機敏地抬起頭。
他剛剛吃完東西，王無度端來一盆溫水，上面搭著一條帕子。
王無度伺候人的功力深不可測，姜去寒享受的功力也像一個無底洞。
兩人簡直是一拍二合，王無度在他身邊比在皇帝身邊輕鬆很多。
溫水裡滴著薔薇花露，帕子被烘烤的溫暖乾燥。
他洗臉洗手，把帕子敷在臉上蹭幹後。慢吞吞從懷裡掏出空氣，啪嘰一下甩到謝雲霽面前。
檔案在光屏上展開。
謝雲霽這邊看不見其他人，只有自己和一份檔案。
過了一會兒管理員大人，很不情願地出現了。
因為意志力不夠堅強，他的身體變成半透明。而他背後的檔案上是漂亮的柳體，皇帝的字，他移動時，墨水在他身上流動。
他大概有四個漢字的大小，衣服小，鞋子也小。所以即使他用目光催促謝雲霽，謝雲霽也覺得他好可愛。
蛇打七寸。
謝決這個人真是該死的老謀深算，工於心計。謝雲霽承認自己被算計到了。
手指透過光屏，也許處於對觸碰的迫切渴望，他越發感覺到手上空蕩蕩的。但是沒關係，至少在眼睛裡，姜去寒就在他的手掌心上生活。
足夠滿足他的需求。
航線、稅收、造船、律法……海務司需要什麼，謝雲霽提供什麼。
英王封地二十多年的通商經驗，足夠這個帝國避開許多坑。
最後，謝雲霽輕輕嘆了一口氣，對掌心的人道：“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
他好像很傷心。
姜去寒這才仔仔細細盯著他的臉看，恍然大悟，原來是他的寶寶。
於是，姜去寒順著寶寶的胳膊開始走，移動到寶寶的肩膀上，努力環抱住他的臉。
輕聲哼著兒歌。
哄哄他的寶寶。
檔案關閉，其他人再次出現在光屏上。
一看到皇帝，姜去寒立刻忘記他的寶寶，歡快得圍著皇帝打轉。
“朕會在下一次朝會上宣佈，”皇帝伸出手指指自己的肩膀，把飛來飛去的小蝴蝶往那裡引，他翻看著檔案滿意道，“你是朕的海務司都督。”
謝雲霽不在乎什麼都督。
皇帝一出現，姜去寒就把他扔下，滿心滿眼都是皇帝。
平時在孩子面前暴躁任性的小媽媽，居然也會有這樣十足溫順的樣子。
為什麼？
難道他是你的丈夫嗎？
方彧遊沒有注意到好友渾身冒黑氣，他的眼神追逐著管理員大人的活動軌跡。
在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方彧遊心撲通撲通的跳，然後找到時機，迅速噘嘴。
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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