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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佔據,只是由我來提供營養與保護。】系統蒐集姜去寒熟悉的語言,【你可以把你的身體看作植物人,隨時能夠被喚醒的那種。】
變成植物人,他記得他還在逃亡的路上。姜去寒都能想到阿特那張焦急的臉了。
“我要回去。”
【可以。】系統很冷靜,【但是皇帝會死。皇帝一死,天下大亂。】
謝決登基僅僅兩個月,所有有繼位可能的皇子要麼已經長眠,要麼被遠遠送走。諸如姜蘅這樣的權臣入獄抄家,插手政治數年的內侍盡數暴斃。朝廷裡一時之間只有當初奪位時和他短暫合作過的外戚與遠在天邊的藩王勢力留存。
哦,還有搖搖欲墜的邊軍和蠢蠢欲動的韃靼。
“覆巢之下,全完蛋了。”姜去寒頭疼,他喃喃道,“謝決這個人可真是……”
可真是什麼,他一時說不出來。
姜家是鐵血太子黨,所以在一群皇子公主中,與姜去寒來往最密切的是明昭太子和與他一母同胞的瓊珠公主。至於其他的皇子公主,會看在姜家的面子上對他客客氣氣,在宴會上遇到後能寒暄幾句的關係。
而謝決,姜去寒沒有和他說過話。
謝決很少參加宴會。身處貴族社交圈,如果不用心經營,即使身為皇子公主,也會逐漸被排擠在外。更何況有一些侯門公府,寧願邀請一些積極熱情的小門小戶去活躍氣氛,與不願意請性格冷淡的殿下充排場。
況且京城裡的殿下比比皆是。
謝決就這麼淡出人們的視線,在一年兩到三次的宮廷晚宴,他也是一個人靜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不交際不祝酒,好像與這個方世界沒有什麼關係。
姜去寒想,他們唯一稱得上有交集的地方,是在先帝舉辦的最後一場宮宴中。
現在看,那是天堂崩毀前最後的狂歡,珍寶像流水一樣從內庫湧出來,穹頂都被映得金燦燦。姜去寒恍然間覺得天上正在下金葉子雨,於是用手接金光。
當然只能接了個空。
“我有點醉了。”姜去寒和哥哥打聲招呼後,去外面醒酒。
找了一個涼亭,讓薔薇花隔絕興致高漲的人群,讓蟲鳴鳥叫隔絕絲竹亂耳,姜去寒倚著花香睡去。不多時他聽到了輕微的呼吸聲。
姜去寒用手撐著頭,努力清醒,看到一個人背對著他,仰頭凝望月亮形影相弔。
這是誰呢?
姜去寒那時還沒有認出謝決就睡著了,再醒來時,他發現身上多了一件衣服。
他抱著衣服回到宴席上,明昭太子笑容可掬,問他去哪了。
哥哥替他說:“小孩子喝醉了,到外面透風去了。”
“遇到了什麼人嗎?”明昭太子又問,他的眼睛盯著姜去寒手裡的衣服。
姜去寒一直認為像明昭太子這樣,在社交場上精力旺盛的人有一種特殊的洞察力和控制慾,他會因為一些小意外而感到難受,即使是一個客人和另一個客人沒有經過他的介紹,卻搭上話。
所以姜去寒把衣袍遞給他,隨口扯了一個小謊:“不知道是誰落下的。”
“是四皇子的。”太子讓宮人把衣服轉交給四皇子,又恢復一貫的溫和,“他不愛熱鬧,所以你不認識他。”
姜去寒點頭:“哦。”
“他是個很安靜的人,跟你有點像,”太子似乎驚異這個發現,“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現在,姜去寒躺在龍床上,舉著手看,骨節分明,乾淨修長。這不是他的手,他的手要更柔軟一點。
這是謝決的手,他在謝決的身體裡。
所以,謝決是怎麼從憂鬱傷感的青年變成瘋批暴君的?
姜去寒坐著想,躺著想,想不出所以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