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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而稀薄,時而濃厚的白雲終日繚繞,此時竟緩緩遊移開來,只見那形如金字塔的山頂金光煜煜,閃爍著奇異的七彩光芒,分外耀眼奪目。
相傳,如果有人能有幸看到峰頂,將會受到神的福澤庇佑,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將會獲得幸福。
他忽的張開雙臂,躺倒在厚厚的雪地上,細碎的雪花撲起,淺淺瑩瑩。
亮晶晶的雪在他清俊的面部逐漸融化成一粒粒晶瑩的水滴,他眯起眼睛,睫毛纖長的覆蓋住眼皮,那淡金色的光華籠罩著他白皙的面龐,他的胸膛緩緩起伏,輕輕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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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上你是翻山越嶺,那麼忘記你就是越嶺翻山,可來時我耗盡一生力氣,返時我已無力行走。
所以……
就這樣吧,此生註定不放下你。
讓我做你最虔誠的信徒,終生,只為你祈禱。
一個人能夠承受的疼痛極限有多大,當沈煜接受陳桑再也不屬於他的那一刻起,他感覺這疼,排山倒海而來,撕心絞肺。
他已然記不清那樣的日日夜夜是怎麼挺過來的。
他曾經想過,就佯裝不知道真相,一錯再錯下去,但是當他看到陳桑的眼淚時,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禽獸。
他能忍疼,但是他忍不了陳桑疼。
他的忽冷忽熱,若即若離,愛與離間是因為一方面想要刻意時疏遠,一方面又控制不住的靠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仿若病入膏肓,一個人的時候那種種的思緒就像是樹木乾枯的根系將他狠狠的纏繞,直插咽喉。
人總會勸慰自己,向前看吧,可這記憶畫地為牢,他困在裡面,一層層的清晰,一層層的刻骨,再也逃不出來。
當他佯裝灑脫的轉過身,闖入那絲絲入扣的雨簾時,他只感到心口缺了一大塊,眼睛燙的如同火燒,他將眼淚默默藏進這雨簾裡,跌跌撞撞,慘慘慼慼。
他坐在車裡,一滴眼淚忽的墜落。
陳桑,為什麼要叫我沈煜哥,我根本……不想當你的哥哥。
如果還有下輩子,我想和你好好的。
他把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賀綺冰的名下,她很好,只是他不愛,他害過她,但她卻依舊對他深信不疑,這是他所能為她未來做的最後一點補償。
別了,冰冰,終究沒有辦法去娶你,望你遇到個好人。
我只是一個膽怯的人,膽怯到無法接受不純粹的東西,膽怯到永遠不會告訴陳桑這個秘密,膽怯到明明知道她是我的親妹妹,卻無法下定決心不再愛。
在這短暫的年華裡,我遇到了那個想要我守護一生的人,我遇到了那個我一生求而不得的人,我嘗到了世間的最甜,也嘗到了世間的最苦,中間的,我通通不要。
或許很悲觀,可是自從遇到她,從此不想遇別人。
桌子上擺著安眠藥,這世界對於他來說滿目瘡痍,再無可心動的事,心動的景,心動的人。
他日日夜夜闖入那黑色的幽閉,腦海里的景象就好像一場無法逃出生天的輪迴,他如同軟體動物般的蜷縮,想到陳桑剛來到沈家,想到沈志文的所作所為,想到他們之間不可磨滅的血緣,他便如同螞蟻啃骨頭,冷汗直下。
從他決定放棄陳桑的那刻起,他便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歸宿,妒忌的他,頑固的他,城府深刻卻內心純淨的他,愛上一個不可得的人,勢必傷筋動骨,百年不愈。
白色的藥片攤在桌子上,他閉上眼睛,腦海中也如同這藥片一般,透著白茫茫的灰,這痛苦使人漫長,這漫長轉瞬即逝。
再見了,桑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