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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實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陶嘉然欠了欠身,坐下了。
“肩膀,還疼嗎?”岑子實突然開口。
陶嘉然微怔,隨即知道他指的是她和萌萌出櫃那天怒扔向萌萌卻被自己擋住的大理石鎮紙。
“沒事了。”陶嘉然搖了搖頭。那處傷當時就青紫了,直到今天痕跡還沒消去,仍是隱隱作痛。可陶嘉然實在不願因為這點兒小傷讓岑子實擔心,本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兒。
岑子實有點兒心酸,無論因為什麼原因,他到底還是打了這孩子,他心裡愧得慌。
心中一動,岑子實往前湊了湊,厚實的手掌撩開陶嘉然眉側的劉海。
陶嘉然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從小到大還沒有男|性長輩與她這般親近,這讓她很是不習慣。
幸虧沒落下什麼疤,岑子實鬆了口氣,不然他的罪過就大了。
“別怪舅舅,”岑子實收回了手,“那天那種狀況,你們太讓我……意外了。”
他本想說“太讓我失望了”,可話到嘴邊時,瞥見了陶嘉然皺緊的眉,還是改了口。
陶嘉然聞言抿著唇沒做聲。
岑子實尷尬地輕咳一聲,“我知道,法言哥應該會給你留下些財產吧?”
陶嘉然“嗯”了一聲,她不知道岑子實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
“以你現在的經濟實力,應該可以做點兒什麼了吧?”岑子實試探道。
陶嘉然瞭然,岑子實是在打探她是否要離開“華實”嗎?
“有什麼將來的打算嗎?”岑子實又問。
“沒什麼別的打算,現在只想照顧好萌萌,讓她早點兒康復。過完年,想去奧克蘭看看我媽媽……還有姑姑。”
岑子實微一沉吟,“也好,該去看看了。”
甥舅二人都不是喜多言的,於是沉默了。終究是岑子實打破了平靜。
“萌萌為什麼……跳樓,你應該都知道了吧?”說到“跳樓”兩個字,岑子實仍是心有餘悸。
他想說什麼?陶嘉然心思電轉,不過還是老實地應了句“是”。
“萌萌現在的狀態,我很擔心。”
陶嘉然沒做聲。
岑子實繼續說道:“你媽媽和芷言姐的事兒,你應該也都知道了。就算是沒有遺傳病什麼的原因,前車之鑑,想想都讓人心悸。”
陶嘉然知道,季女士定是把自己已經知道江法言和江芷言是龍鳳胎的事兒告訴了岑子實,所謂“遺傳病”也不能再成為岑家夫妻阻止的理由。
“我媽媽和我姑姑的事,是上一輩的恩怨。”陶嘉然並不喜歡把上一輩的事拿來作類比,言下之意,一碼歸一碼。
“你們可以不考慮,但我們做父母的不能。我們都是經歷過那件事的……尤其是萌萌,”岑子實頓了頓,“我的女兒,我自以為很瞭解,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會為你做出這種事。跳樓?我現在想想都後怕。”
我又何嘗不後怕?陶嘉然暗道。
“為了你們所謂的愛情,萌萌那麼簡單的孩子,竟然……竟然算計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頭上!”岑子實愈發火大,“裹得嚴嚴實實的,還特意把她媽媽引到窗戶前再往下跳,真當我們看不出來嗎?”
陶嘉然就知道,也只有岑萌那二貨才會自以為她那點兒小心思能瞞得過她精明的爹和細心的媽。
岑子實沉聲又說道:“她今天能為了讓我們同意去跳樓,明天還要怎麼要挾我們?”
“她是在意你們的。如果不在意,她就不必刻意做什麼來求你們同意了。”陶嘉然即使不認同岑萌的所作所為,卻也無法容忍自己的愛人被人數落,哪怕是被她親爹也不行。
岑子實睨著她:“你也覺得她威脅父母這事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