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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仙界?!二哥要離開神界?&rdo;殷契詫異,對於親人離別之事多有不捨。
少昊笑了笑,神色多含隱諱,&ldo;我是長留之神,又豈能真的離開長留山。我去仙界和你去人界道理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制衡。不過,這個神界最後能不能真的&l;長留&r;還真未可知……&rdo;
殷契皺眉聽著兄長的話,&ldo;難道神界當真有大劫?&rdo;
少昊不答,率先站起身,立於巨大宮殿的一扇落地窗欞前,仰頭望著赤紅的天際,幽幽吟道:
&ldo;求而非招,得而非拒……果天命耳。&rdo;
夕陽餘暉將大殿染得個通紅,遠處傳來太陽神羲和悠揚的歌聲,她端坐於雲端吟唱著古曲,婉轉動聽的音符奏響天地間,如怨如訴,引著太陽金烏緩緩西落。
殷契望著沐浴在餘暉之下的少昊,後者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白瑩瑩的衣袍如秋之菊,長發墨染,金繡栩栩,長生立在赤紅夕照中,身上的氣息和他記憶中第一次在聽訞娘娘喪禮上裡見到的旹姬竟是如此一致,那樣的寂寞,那樣的孤獨,那樣的堅毅,他們都在等待著什麼,隱忍著一重重驚濤駭浪只為了不捨生命僅剩的一點希冀不死心的等待著。
&ldo;契弟,往後本君在仙界的宮殿就叫&l;招拒&r;吧,你愛雪葦,但她愛梧桐,宮裡還是種梧桐吧,你遷就一下。不過做兄長的也不能虧待弟弟,就留一片大大的蘆葦地等著你平安歸來,可好?&rdo;
殷契感到鼻頭一酸,此情此景讓他覺得彷彿已然離別在即。
&ldo;好。&rdo;
&ldo;你自小最愛追著流螢,二哥就在蘆葦地裡給你養著螢蟲,一定讓你流連而忘返。就喚它&l;辰白&r;,往後來到招拒,二哥就帶你去那兒喝酒……喝二哥自己釀的白羽釀,可好?&rdo;
&ldo;好……&rdo;
殷契不覺雙拳握起,在少昊的話音裡,在某一瞬間他彷彿觸碰到了那抹近乎乾涸的寂寥和疲倦。
少昊回過身,背著光凝視著坐在原處的殷契,看不清面容,卻能夠感受他身上那厚重的情感。
&ldo;契弟,一定要記得回來!你救的是蒼生,你守的是六界,迷惘的時候,想想今天的話,記住現在的你,什麼都不要變然後平安的回來。&rdo;
殷契正色允諾,&ldo;弟弟記住了。&rdo;
少昊&ldo;嗯&rdo;的一聲又轉過身去。
&ldo;這一切究竟何時才能停止呢?要是和她說說,她會不會讓時間全部停下來……回到那個什麼都不存在的世界裡……&rdo;
忽然赤紅的夕照像烈火一般燃燒起來,將眼前的一切情景瞬間燒為灰燼,月神殿不見了,少昊和少年殷契不見了,徒留滿眼的白晃晃。
白帝自白光中走出,說不出見到那樣的少昊心裡有何種感受,卻流連一般不死心的又回頭瞧瞧,剛才的一切已然如幻影破碎,消失不見。
一抹赤黑色來到眼前,白帝認出是在隕星泊裡見到的長大了的殷契。
&ldo;殿下可見到我記憶裡的二哥?&rdo;殷契輕輕一笑,此刻旹姬沒在邊上。
白帝點點頭,&ldo;多謝神上成全。&rdo;
&ldo;不用客氣。&rdo;俊美如斯的殷契含笑搖頭,&ldo;對他可有何想法?&rdo;
白帝垂眸思索,那在夕陽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