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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百都卻懶懶地說:&ldo;今日不拿,你讓人熟了,改日送到白石寨就是。&rdo;
熟好的狗皮送去,苟百都捎回的口信是:苟百都再不要掌櫃的一分一文,只想和姚家認個親哩,如果把四姨太嫁給他,掌櫃也永遠是苟百都的仁哥哥。
十天後,得了紅帖的苟百都真的騎了一匹披著彩帶的黑馬去到姚家。苟百都就把四姨太抱上馬背,自己也騎上去,回頭對掌櫃拱拳道:&ldo;仁哥哥留步吧!&rdo;四姨太卻說:&ldo;老當家的,我要走了.夫妻一場,你不再來給我整整頭嗎?&rdo;掌櫃突然老淚縱橫.過來要抱了四姨太痛哭,女人卻一口啐在他臉上罵道:&ldo;呸!老龜頭,你就這麼讓姚家的一個跑腿的搶了老婆嗎?!&rdo;掌櫃昏厥在臺階上。
一匹油光閃亮的烏馬像黑色閃電一般地駛過了北寬坪,晨靄浮動,河蛙亂鳴,醜陋而慓悍的苟百都在這個美麗的早上並沒有奔上白石寨,他為巨大的快樂所激盪,縱馬在河川道的石板路上無目的地疾馳。直待到火紅的太陽一躍跳出山巔,馬已經通體淌汗,他才攬了韁繩,往五十里外的老家而去。身子發熱,那一頂黑絨紅頂的禮帽不知滾落在了哪一叢草中,敞開褂子,風擺旗般地啪啪直響,而鋥亮的長槍斜背身上,槍帶已緊勒進一疙瘩一疙瘩隆起的胸肌裡。渾身被汗浸得熱騰騰酸臭的漢子,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死死地摟著面前的女人,女人像蛇纏住了一樣無法動彈,先是不停地驚叫,再後便被顛簸和胳膊的纏裹所要窒息,迷迷暈暈,只剩下一絲幽幽喘吟。
&ldo;四姨太,&rdo;他說,&ldo;不!不不!你終於是歸了我的娘兒們,你是我的老婆!你哭吧,鬧吧,踢我的肚子,咬我的胳膊吧,我就喜歡你這個烈性子雌兒!你唾那老傢伙一口實在解氣!你這麼鬧著也實在解氣!你知道嗎,在我給姚家當使喚的年裡,我每夜叫著你名字入睡,可你寧去撫摸狗不肯伸給我一個指頭,現在你卻是我的老婆了!&rdo;
女人從昏迷中知覺過來,她的後脖子被苟百都的嘴吻咬著,涎水濕漉漉順脖流向後背,那一隻蒲扇般粗糙的手扼著她的左乳,且有兩個指頭在掐著乳頭。她知道她現在是一隻小羊完全被噙在了一隻惡狼的口中。在姚家十多年裡,不能說沒有吃好和穿好,但她厭惡著乾瘦無力連鬍子都不扎人的掌櫃,她因此而使盡了執拗性子,摔碟打碗,耍潑叫喊,想像著她能在一種強有力的壓迫下馴服和酥軟。如今這土匪苟百都給了她這種強力,她卻是這麼恐懼和悲傷!往昔受她戲弄的人,面孔醜陋,形體骯髒,那麼再往後,也就在今日的晚上競要爬上自己的身上嗎?她後悔在掌櫃極度痛苦的決定後她竟如釋重負又懷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情所發出的笑聲,也後悔今天早上沒有悄然遁逃或撞柱而死反倒順從地被苟百都搶上馬背!女人在這時,感覺卻回到了姚家,可憐起那個瘦弱的財東姚掌櫃了,遂一口咬住了扼著她左乳的那隻手,血從嘴角流下來。苟百都~鬆手,她迅疾地扭轉身,啪,啪,啪,將耳光扇在了那一張毛孔裡溢著油汗的醜臉上,罵:&ldo;你是什麼豬狗,你能娶我嗎?你這洗不白的黑炭!你尿尿都是黑水!&rdo;
苟百都被這突兀的打擊震住了,一時出現了在姚家跑腿時的下賤呆相。但剎那間,這土匪丟開了馬韁繩,一手按住了女人的下巴頦兒,一個勾拳向她的腹部打去。這一拳打得太重了,女人呀地在馬背上平倒了上半身,呼叫著,喊罵著,四肢亂踢亂蹬,苟百都按著,看見勾拳打下去時指上的戒指同時劃破了肚皮,一注奇艷無比的血,蚯蚓一般沿著玉潔的腹肌往下流,這景象更大刺激他的興奮了,渾身肌肉顫抖著,嘿嘿大笑。像在案板上扼住一隻美麗的野鹿,一刀刀割破脖子而欣賞四條細腿的揮舞;如逮住了老鼠澆上了油點著放開,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