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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既不說理由,也不給我分辯的機會,我……一氣之下走了。你三師兄自願隨我離家,一直以母子相稱,可憐你三師兄竟遭‘死神’毒手……
後來,你父親續娶了陸秀貞,我也死了夫妻重圓的這條心。”
突地!
他記起了“魔母”說過的那句話:“……夫妻反目,是為了鳳凰女不貞……”這像一條毒蛇在啃齧著他的心。
部面色變了,陰沉,痛苦……
母親說不清原因,這分明是一種遁詞,用以掩飾她的罪惡。
這種話,他不能追問,他說不出口。
“魔母”雖說是無意中聽來的,但其來有由,日後非從她追出真相不可。
“鳳凰女”一見甘棠無緣無故地變了色,關切地問:“孩子,你怎麼了?”
甘棠苦在心頭,勉強一笑道:“沒有什麼。”
“三目老人”感慨地道:“棠兒,你的身手恐怕是中原武林,百年來第一人!”
“外公過獎了!”
這,也許是實情,但卻不能稍減他心中的隱痛,血仇未復,有母如此,就是天下第一人,又有什麼值得自豪呢!
“鳳凰女”完全沉浸在母子重聚的歡愉中,當然不知道愛子的心意,更想不到母子之間已悄悄劃上了一條無形的鴻溝。
“鳳凰女”幽幽地又開口道:“孩子,雖然你父親對為孃的不仁,但為孃的豈能不義,十年來,和你玉芳阿姨,發動了‘奇門派’全部人力,探查血洗家門的兇手,但如石沉大海,自發現你持‘鷹龍魔牌’又自稱是‘天絕門’少主,誤以為行兇的是‘天絕門’,想不到卻是這麼大一個可怕的誤會。”
甘棠突起想起託由丐幫桐柏分舵主呂有信看管的,那被“玉牒堡”高手追殺,稱為“五號”的瘋漢,他囈語中曾提到父親“武聖”之號,看來其中不無蹊蹺,也許,與血案有關也說不定,尤其“五號”的驚人劍術,證明他決非泛泛之輩。
目前必須治好那瘋漢,解開這謎固。
如不能在短時間內查出血洗“聖城”的兇手,就無法履行與“魔母”之約,交換肢解義父的兇手,而義母太夫人天年將盡,豈能使她含憾而歿。
心念及此,不由煩躁起來。
思量片刻之後,毅然道:“媽!孩兒不孝,又要遠離膝下了!”
“鳳凰女”皺眉道:“孩子,你不能與為孃的多聚幾時?”
“媽!目前有一條可能與血案有關的線索,孩兒想立即前往查證!”
“哦!什麼線索?”
“有一個失心瘋的劍道高手、囈語中提及父親的名號……”
“什麼?失心瘋的劍手?”
“是的!”
“這……”
“以常情而論,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往往對於所受最深刺激的某種事物,保持記憶,孩兒以‘天絕門’歧黃之術,治癒他的瘋症,也許能尋出端倪!”
“這瘋漢目前在何處?”
“孩兒託丐幫呂分舵主看管,就在附近不遠!”
“孩兒,這是正事,為孃的不能攔阻你,你……去吧!”
說完,竟有些泫然泣下之態,本來,母子自幼分離,歷經大劫,自己以為沒有相見之期,天幸奇蹟般地骨肉重聚,席不及暖,又要離開,能不黯然。
甘棠又何嘗不是,但“母親不貞”這觀念沖淡了母子之情,同時也增加了內心無限的痛苦,而這痛苦,不能宣之於口,只能默默地承受,這才是真正的痛苦。
“三目老人”沉聲道:“孩子,這失心瘋的劍士是何來路?”
“不知道,是從‘玉牒堡’武士手下救出來的!”
“玉牒堡何以要截殺他呢?”